雪,飄飄灑灑的下著,雪花帶著萬裏高空的寒氣,卻擁有精靈般的熱情,每片雪花仿佛都有了靈氣,盡力展現著自己晶瑩小巧的潔白身軀。
這是哈爾濱市的第一場雪,街道上行人特別少,一個男人紋絲不動站在街角,閉著雙眼仰著臉,無數精靈在他周圍飛舞著,絲毫不在意烏黑碎發上覆了一層淺白冰晶。
“雪兒,”嘴角輕輕念叨著,呼出的白氣嚇走了飄過的雪花。“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突然睜開了眼睛,竟是一雙紅色的眸子!
哧——嘶—無數的雪花,在男人睜開雙眼的瞬間發出了哀鳴,化作團團蒸汽。
“為什麼撇下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啊——!”怒吼著攥緊拳頭,鼓起的胸膛撐破了風衣,裸露的肌肉上浮動著暗紅的幽光。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猙獰扭曲的臉,一字一頓的低吼,
雪花夾雜著男人衣服的碎片飛舞。
街道的另一處,丁子凡,哈工大大二學生。剛剛結束了家教課,走出學生家,豎起了領口,往下拉了拉織線帽,瘦瘦的臉龐突起的顴骨,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雙眼睛卻生的炯炯有神,一身厚厚的棉服包裹著瘦瘦的身軀。寒冷驅散了他的疲憊,念叨著“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欲與天公試比高,,唉,”領袖的詩詞總是能給人一股莫名的動力,丁子凡搖了搖頭,摘下沾上雪花的眼鏡,邊擦邊嘟囔著“天公試比高,我隻想要公交,沒公交隻能打的了,,”,突然一個東西啪的落在了鏡片上,丁子凡捏起來,原來是片粽灰色布料,丁子凡抬起頭張望,隱約看到街角一個人影,連忙帶上眼鏡看去,不由一驚,隻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挺拔的身軀穿著一件高領風衣,身周湧現出團團的白氣,丁子凡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棕色布料,喃喃道“哇塞,還有人練氣功呢、、、”,慢慢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走近了街角,在男人身後五六米遠停下了腳步,那個男人比自己高了半頭,一股溫熱白氣撲麵而來,眼鏡蒙上了白霧,丁子凡摘下眼鏡擦了擦,衝男人說:“先生,請問你在幹什麼?”
“嗬嗬,凡間真安靜、、、”嘶啞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激起了丁子凡一身的雞皮疙瘩,丁子凡想轉身走開,轉念一想大白天怕什麼,說道“你遇到什麼事了嗎?千萬別想不開啊,什麼事都可以解決的,早點回家吧,”
男人突然轉過身來,臉上恢複了平靜,還是個很英俊的中年,胸前的衣服破了裸露著古銅色的肌肉,紅色的眸子冷冷的盯著丁子凡,“我的家沒在這裏。”
丁子凡被盯得渾身發毛,“你家被打劫了嗎?趕緊報警啊,我幫你打110”說著掏出了手機,
“別打了,警察管不了我的事,你叫什麼?”,男人突然抿嘴笑道
“丁子凡,你呢?”,
“我叫慕容熾,你和我有緣,這個送給你,”說著抬手拋了一個物件,丁子凡伸手抓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兒,一塊寸許見方的暗紅石頭,四麵各刻著不知名的獸形,栩栩如生,握在手中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不禁感慨“好暖和啊,好東西”,說著連忙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鏈,走到慕容熾麵前“你東西我不能白要,這是來哈爾濱前我媽給我的,不貴,但據說能保佑平安,你收下吧”,慕容熾接了過來,“觀音,還是送子觀音,哈哈哈,這東西我可不用,你自己留著吧,我該走了,”,說著把項鏈摁在丁子凡手中,一道暗紅幽光“咻”從眼前閃過,丁子凡嚇得連忙退身,才發現慕容熾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手裏的一塊方石和一條項鏈,“神仙嗎!!還是修真的??克裏斯安吉爾變魔術??我去,這叫什麼事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喂!!大哥,不帶這麼嚇唬人玩的”
一輛公交碾著雪開了過來,丁子凡連忙奔向站牌、、、
一路上擺弄著慕容熾的方石,溫熱的感覺甚是舒服。滿腦子的疑問隻能憋著。到了學校,雪已經停了。想起宿舍的哥們兒,順手買了六份熱粥幾個大包子。哈工大,985重點高校之一,其曆史意義、國內地位不必多言。丁子凡跨過高考的門檻,滿懷憧憬的來到夢想的學府,才發現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了,擺在眼前的問題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吃飽穿暖的現實問題。宿舍六個人,都是土木專業的,丁子凡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