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京鳶除了偶爾不幹人事,但介紹工作上還是很靠譜的,經他介紹的客戶沒一個不是財大氣粗。

第一批送來的信封挨個處理完,夏冬的口袋可謂是鼓鼓囊囊。

但商海得意情場失意,同一時間忘塵也留下了讓夏冬想清楚到底要選誰的口信就回了地府。

“我老婆回娘家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

這天下午回到家,發現自己變成了空巢青年的夏冬,含淚清空了三大盤水餃。

他一邊傾訴著自己的悲傷,一邊放下空盤打了個飽嗝,“大過年的我卻獨守空房,好嗝,好難過TAT”

……我看你是好撐吧!

土豆無語的將空盤子摞起,然後拉開一把餐椅坐到夏冬旁邊。

“你一回來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土豆說:“民俗局的人上午來過,淩宣說在和B城交界的山穀發現了邪修以活人設陣增強修為的事故現場,但對方很狡猾,並未留下多少線索,想請你去幫忙。”

夏冬對道貌岸然的A城民俗局沒有任何好感,“他們讓我去我就去,多大臉啊。”

土豆知道民俗局和夏冬有個小摩擦,但還是耐心勸導,“淩宣說他可以求見鬼相現身,你不是一直想找個能進地府見忘塵的機會嗎?”

自從老婆離家出走,夏冬最想做的就是去地府找老婆,然後跪搓衣板求對方原諒,可認識的能幫忙的兩條人脈,一個他師父查無此人,聯係不上,另一個玄夜,被發配去當苦力,聯係不上。

路徹底被堵死,夏冬便隻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深夜在家偷偷emo,眼下有這個機會,他勉為其難,“沒幾天就過年了,大過年的幫個忙也不是不行。”

土豆懶得搭理夏冬的嘴硬,端著盤子往廚房走,“那他們明天會來接你,你應該要去幾天,正巧我朋友要辦派對,我這幾天都不回家。”

夏冬沉浸在馬上就能見到忘塵的喜悅中,對土豆要參加聚會送上了真摯的祝福,“行,那你好好玩。”

第二天。

民俗局的車準點在小區門口接上了他們聘請的外援。

昨晚興奮了一晚沒睡的夏冬現在困得要命,一上車就靠在座椅上補眠。

直到進了山,車停在大路上改為步行前進,他才終於醒來,打起幾分精神。

“不管今日能否靠你我之力找到那邪修的下落,我都會求見鬼相讓你們見上一麵。”跟在夏冬身旁,帶領著一眾下屬前行的淩宣如此保證。

“嗯。”腦袋暈乎乎的夏冬高冷回複。

淩宣覺察到夏冬的漠然,也沒再打擾繼續,而是根據下屬沿路留下的標記前進。

到了邪修布下大陣的山穀,迎麵便是衝天的血腥之氣,和縈繞盤旋的冤死之人的死氣。

夏冬剛一踏入此地,就直觀感受到曾在此殘害凡人性命的邪修不是善茬。

可現在事關能不能見到老婆,夏冬還是強行打起精神。

山穀的花草都被死去之人的鮮血染成黑紅,鋪天蓋地的血色草木中卻並未有多少邪修遺留的氣息。

夏冬沒有多想,立刻放出靈力,試圖捕捉邪修留存此處的氣息波動。

夏冬自小就被師父教導如何控製使用靈力,但術法一類沒學多少,稱得上野路子出身。

此時他也隻能不停朝山穀釋放靈力,搜尋著,直到他感覺靈力消耗的太快,像是大腦中某些開關快要支持不住,釋放出什麼東西來。

恍惚間,夏冬身子搖晃了兩下。

接著,在淩宣和其他民俗局下屬擔憂的目光中,他睜開了眼睛。

要怎麼形容此時夏冬的眼神呢?

淩宣二話沒說,按上腰間那把特製子彈的木倉,“夏冬,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