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空黑雲之上,莫長寒抱著那哭叫著的小家夥攔在花繁天麵前,碧水藍泉也一左一右,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把主子還給我們!”
“難道剛才小葉的魂飛魄散還不夠,你還想要怎麼折騰她?花繁天,你根本就不喜歡小葉!”莫長寒咬牙切齒。
花繁天緊抿著唇看了那幾人半響,忽的就笑了,鬆鬆的摟著暈迷中的葉小葉,似笑非笑道:“你們凡人不是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麼?葉小葉早就嫁給了我,不跟著我可就是……不守婦道?”
“真不要臉!”碧水氣得差點吐血,實在難以想象以前怎麼會那麼崇拜花繁天,其實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藍泉不像碧水那麼衝動,但也很不喜現在的花繁天:“花爺,你是堂堂百花神君,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主子為難呢?主子已經決定不會再纏著花爺了,再也不會讓花爺看著心煩,再也不會……”
“閉嘴!”花繁天忽的冷喝了一聲,一隻手緊緊的按在腦門上,像是很頭痛的樣子,青筋都跳了出來。
“花爺,你怎麼了?”碧水藍泉嚇了一跳,偷偷遞了個眼色,暗暗朝著他靠近。
他們想要趁機將葉小葉奪回去,花繁天猛地拂袖將他們扇開,直溜溜的扇下了雲端,唯留莫長寒抱著小家夥黑著臉盯著他:“休想再傷害我妹妹!”
花繁天黑曜石般的眼底忽的閃過一絲暗金的色彩,莫長寒一愣,下一刻就聽花繁天一聲邪佞的笑,一隻手朝著葉小葉的脖頸掐下去。
“花繁天!你真敢動手!”莫長寒憤怒到不行,一手抱著小家夥,一隻手拿著長戟就朝花繁天刺去。
一條白綾橫空飛來,挽住莫長寒的長戟,而白裙素衣的美人踩在白綾之上,一手握著一個巴掌大的七彩鈴鐺輕輕搖動,一下一下的,蕩出讓人心神不寧的音調。
莫長寒盯著來人,驚訝道:“瓊華,你在做什麼?!”
瓊華看也不看他,隻是看著花繁天,蒼白的臉上帶著灰敗又瘋癲的笑,一下一下的搖著那鈴鐺:“神君,葉小葉殺了我們的孩子,快殺了她,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花繁天那冷魅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分裂的痛苦之色,一雙手也不受控製的逐漸加深力道,看得莫長寒心驚膽顫。
“花繁天!不要聽瓊華的!小葉沒有殺害過你的孩子!小葉不是那樣的人!她愛你如命,怎麼可能會殺害你的孩子?就是你不要她腹中的孩子,她不是也忍著屈辱生下了麼?!”
莫長寒憤怒的斥喝聲,終於讓花繁天的手臂僵了僵,瓊華見狀,再度加快手中鈴鐺的搖晃:“神君,你說要和瓊華天荒地老的,你忘了和瓊華的海誓山盟,忘了瓊華為了神君付出的一切了麼?葉小葉可曾有我對神君一半的心意?她根本不愛神君,她愛的人是陽高,是驚鴻,不是神君!”
“你這個妖女!我殺了你!”莫長寒氣結,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風紫衣門下寧靜淡雅的瓊華,竟然有著這樣惡劣的心思。
他也終於是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花繁天,和之後的花繁天,他們之間會有那麼強大的差別,原來是驚鴻一般的巫蠱之術,不對,是比驚鴻那還要詭異的巫蠱之術。
他起了殺心,一把扯過那攔住他的白綾就朝瓊華飛掠過去,瓊華不得不分出精力來對抗莫長寒。
暫時沒有鈴鐺的聲音,花繁天也漸漸有了一絲神智,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掐住葉小葉纖細的脖頸,而她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寶石紅的眸子裏含著最為蕩漾的柔情。
她沒有吭聲,隻是任由他對她動手,她的手拽著他的袖子,緊緊的,想要抓住最後的眷戀。
她就知道,她的相公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相公不會殺得殺她,他的手指都被繃得流血了,在那麼極端的控製下,他還是沒有殺她,她的脖頸上連一條紅痕都沒有。
她虛弱的抬手撫上他的臉:“相公……我愛你……”
“相公,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當然介意!當然覺得!當然吃醋!可是我該怎麼辦?誰叫我愛你啊!”
“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開你!就是你沒了心,我也會把你的心找回來!”……
一些模糊的片段閃過腦海,花繁天眼中的痛色越來越深邃,沉重的埋下頭,一口咬上葉小葉的脖頸,甘霖般的血腥滋潤了他的丹田,這次非但沒能讓他的疼痛緩解,反而更甚。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他貼在她的傷處,從咬變成了親吻,聲音低喘柔軟:“但是我確定,我愛過一個囂張的笨妞,她很醜,她會緊緊的抓住我,死都不放手。”
葉小葉揚起唇,摸著他臉上精致的輪廓,花繁天也摸向她的臉,繼續道:“我知道,她不是瓊華,我對瓊華很排斥,卻很想親近你,雖然我對你的印象也隻限於這張臉,可是我知道我愛過的那個笨妞,其實就是你。”
他的表情帶著幾分茫然,幾分痛苦,葉小葉摟住他的手臂,埋在他的懷裏,微笑呢喃道:“對呀,你有潔癖啊,我知道你不會碰瓊華,也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又何必去嫉妒呢?我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