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能取下來,你剛才不就……”我還是笑,可是剛笑了一半就嘎然而止。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可怕,身邊的張靜宜甚至不由自主地向旁邊挪動了許多。畢不凡說話的時候,鐲子就拿在我的右手上,為了證明畢不凡的錯誤,我把鐲子戴上左腕。然而當我想把鐲子再摘下來的時候後,我發現我居然做不到了。
一個鐲子,戴上去的時候自如順暢,可是要摘下來卻難比登天。這樣的狀況,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這個鐲子的確邪門,也許就像畢不凡說的那樣,鐲子已經把我選定為犧牲者了。
“這怎麼可能!”我拚命往下摘鐲子,冷汗刷刷地往下冒:“靜宜,幫幫我。”
張靜宜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立刻幫助我摘鐲子。可是張靜宜很快就發現,鐲子的口徑和我手腕的粗細完全吻合,根本沒辦法從手掌上脫下來。張靜宜害怕了,眼淚在眼眶內打轉:“林哥,怎……怎麼辦?”
“大師……”我伸出手,隻能求助畢不凡了。在一個小時前,畢不凡曾經輕鬆摘下過這隻鐲子。
“一條蛇,首尾相連,似乎嘴巴在吞食尾巴,又似乎尾巴在逃離嘴巴,這是什麼意思?”畢不凡握著我的手腕,指著鐲子內部的蛇形花紋說道:“頭既是尾,尾也是頭;生既是死,死也是生;過去就是現在,現在就是未來。周而複始,生生不息。摘下了如何,摘不下又如何?”
“大師,求求你幫我摘下來吧!”我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思去理會畢不凡說話的含義。
畢不凡放開我的手腕,順手從瓦罐裏抓出最後一塊兔子肉,靠在炕上細細咀嚼了起來。“年輕人,我上次怎麼和你說來著?”
“大師讓我明天來,需開壇做法方能解煞。”那天的話,我曆曆在目。
“還有呢?”畢不凡顯得很不滿意,“撲”的一聲,吐出一塊骨頭。
“大師說神人不可以欺,讓我來的時候帶足貢品,越多越好。”
畢不凡斜著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靜宜,不滿的神色越來越濃。我們帶的東西都已經放在唐美麗家裏了,此刻我和張靜宜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你是供品呢,還是這位女娃娃是供品?”畢不凡伸出一隻油乎乎的手,指了指張靜宜,說道:“女娃娃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他們一定會喜歡的。隻不過可惜了點,你還不到二十歲呢吧?”
張靜宜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生怕我真的把她當作貢品送給畢不凡。
“大師,隻要你能把鐲子摘下去,我明天一定帶很多供品來答謝你。”我內心焦急,開始懇求畢不凡。
“神人不可欺啊!”畢不凡又坐了起來,轉身打開窗戶,似乎自言自語道:“下雨天,留客天,可是雨已經停了呀。雨過天晴,正是采摘山珍的時候,看來我也該走動走動了。”
我知道這是畢不凡在趕我們走。我和這個老頭子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卻感覺他表麵上雖然隨意,而卻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看來,如果我沒有足夠打動他的禮品奉獻,他是不會幫助我的。何況還要開壇做法,如果沒有貢品,怎麼開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