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之國·將軍府,風雲暗湧。
北雪之國的將軍府,宛如一頭蟄伏在冰原深處的白色巨獸,冰冷且威嚴。
高聳的尖頂建築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仿若要刺破鉛灰色的蒼穹,厚實的城牆由巨大的冰塊砌成,縫隙間寒風呼嘯而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淒厲聲響。
門口那兩座石頭螞蟻雕像,周身覆滿厚厚的霜雪,像是被凍得僵在了原地,往昔雕琢出的殘暴氣勢也被這酷寒侵蝕得略顯狼狽,唯有那雙圓睜的眼眸,還隱隱透著幾分威懾。
階梯下,一名身著黑色軍裝的男子仿若置身冰窖,渾身止不住地打著寒顫,卻並非因為這徹骨的寒冷,而是源於上方那道如實質般壓下的目光。
他身形緊繃,脊背挺得筆直,像是有一根鐵棍強行支撐著,額頭的冷汗不斷滲出,須臾間便彙聚成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在腳下的積雪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他恭敬躬身,聲音仿若被凍得支離破碎,微微發顫地說道:
“將……將軍大人,裝在雷傑少將體內的收信器已經損毀了。”
被稱作將軍的人端坐在寬敞大廳內,仿若這冰天雪地中的絕對主宰。
那張大背頭梳得油亮順滑,一絲不亂,每一根發絲都像是被嚴令規整過,在透過窗欞的微光映照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雪白軍裝緊緊包裹著他魁梧健碩的身材,肌肉隆起的線條似要掙破衣衫,更添幾分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他愜意地翹著二郎腿,腿上攤開一本古籍,書頁陳舊泛黃,散發著歲月的幽秘氣息。
他漫不經心地翻著,眼皮都沒抬一下,仿若下方之人彙報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隨口道:
“無妨,一兩個工具人罷了,不必大驚小怪。倒是收信器裏的信息都搜集回來了嗎?”
黑衣男子趕忙用力點頭,仿佛要借此驅散周身寒意,聲音拔高幾分應道:
“是,損毀前的信息全搜集齊了。將軍,敵國這般猖狂,咱要不要把那三個潛入者抓來拷打一番,逼他們承認想要破壞我國內政,然後再找他們國家算賬?”
這話一出口,大廳內的空氣仿若瞬間被抽幹,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肆虐的寒風此刻也仿若識趣地噤聲,隻剩男子自己愈發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每一秒都煎熬難耐,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似要撞破肋骨。
將軍依舊沒吭聲,修長的手指緩緩翻過一頁書,動作優雅卻又透著無盡的冷酷。
黑衣男子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心都快跳出嗓子眼,眼前似有黑霧彌漫,頭暈目眩。
“砰!!”
將軍猛地合上書本,聲響震得男子渾身一抖,仿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那一刻他真覺得心髒會從嘴裏蹦出來。
將軍終於開口,語調平緩卻冰冷刺骨,好似每一個字都是從冰窖裏雕琢而出:
“不必了,拿筆寫。一,全國即刻封鎖全部邊境線,飛鳥莫入,讓這北雪之國成為一座無人能進、無人能出的冰封牢籠;二,告知剩下那三名女王計劃執行人有關潛入者之事,命他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加強戒備,若出紕漏,提頭來見;三,迅速把那兩名入侵者的信息搜集給我,越詳盡越好,哪怕是他們兒時用過的尿布顏色!”
“是!屬下立刻去辦!”
男子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紙筆,哆哆嗦嗦地記錄,手指凍得僵硬不聽使喚,幾次差點讓筆滑落。
記完指令,他朝將軍深深行禮,腰彎成近乎九十度,而後弓著腰快步後退,腳步踉蹌,仿若喝醉一般。
剛轉身,
“砰!!”
一聲槍響,男子後腦爆開血花,紅的白的濺灑一地,身軀直挺挺倒在雪地上,鮮血汩汩湧出,在潔白積雪上暈染出一片刺目猙獰的紅,熱氣騰騰,須臾間又被凍成詭異的冰花。
將軍把玩著還冒著煙的純金手槍,目光在槍口的嫋嫋青煙上停留片刻,麵無表情地說道:
“記住,本將軍不喜歡聽人提建議,我的話,便是這北雪之國唯一的旨意。”
說罷,把手槍丟回侍者托盤,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晃著,殷紅的酒液在剔透的杯中旋動,恰似即將掀起的血雨腥風。
四個身著女仆裝的女子嫋嫋婷婷走上前,身姿輕盈卻又透著機械般的刻板。
她們施施然行禮,眼神空洞無物,仿若被抽去了靈魂的精致玩偶。
四人手腳麻利地清理屍體、擦拭血跡,手中的抹布飛速舞動,眨眼間地麵又光潔如新,連一絲血腥氣息都未殘留,隨後無聲退下,融入這將軍府無處不在的死寂暗影之中。
另一名黑衣男子進門,身姿挺拔卻難掩緊張,行禮後迅速撿起地上筆記本,緊緊攥在手中,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再次鞠躬,而後倒退著緩緩退去,直至身影消失在門後。
將軍盯著酒杯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猙獰冷笑,仿若在謀劃一場能將世界拖入寒冬的驚天陰謀。
此刻,太陽穀基地-戰後餘波。
太陽穀基地內,彌漫著硝煙與靈力消散後的刺鼻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