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沒有轉身，徑直朝前走，語氣輕緩，“那日與壽堂，我看見你了。”
孟知秋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道清麗的背影，耳邊輕飄飄的話如同毒蛇纏繞，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還是當初那個柔弱任由人欺負的孟婉凝嗎？
還是說孟婉凝都是裝出來的？
這敏銳的洞察能力，簡直是精準得駭人！
庭院裏，慘叫聲漸漸變弱，五十大板打完之後，小廝放下手中鮮血淋漓的棒子。
抬手讓等在一旁的珊瑚以及另外的兩個婆子將孟夏清抬走。
那血順著孟夏清的雙腿流了一地，隨著拖走的動作，蹚出兩道深紅的血印。
匆匆看了一眼，孟知秋忍不住捏著帕子捂著口鼻，走過去之時，試探性的喊了兩句，“姐姐？”
沒有反應，她囑咐道，“動作輕點，好生帶回院子去，再找個好大夫來。”
“好的，三小姐。”
一瞬間，庭院裏空了，兩個婆子打著水來清掃院子的血跡。
孟知秋盯著那血跡逐漸變淡的地板，她咬了咬牙，半低著頭，眼底凝著壓抑的恨意。
該死的孟婉凝！把我姐姐害成這樣，你給我等著！
……
“太棒了！小姐，奴婢一想到二小姐不甘心受罰的樣子心情就無比痛快！”
“還有還有！還有三小姐來求情的模樣！老爺一腳踹開她時，那種忍受屈辱的樣子簡直是讓人大快人心！”
“她們怕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珍珠在千歌身後高興的絮叨了一路，恨不得將手都拍爛了也要繼續鼓掌。
千歌搖搖頭，溫聲笑道，“你啊，小心腳下。”
二人回到院子裏。
千歌坐在昨夜布了一半的棋盤前。
棋盤上黑白交錯，她捏了一顆黑棋落子，又落了一顆白子。
珍珠滿臉高興的看著她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專注模樣，不敢再多打擾，出門前興奮道，“快到晌午了，小姐還沒吃午飯，珍珠去準備。”
“珍珠。”
“嗯？”
“去打聽一下關於珊瑚的事。”
珍珠疑惑，但是沒多問，應下之後便出門了。
過了許久，珍珠端著膳食進屋，跟著進屋的還有孟玉林。
千歌看向孟玉林，這丫頭今日看上去喪喪的，即使麵對著她的目光，也隻是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嗎？”
“當然了，別客氣。”
千歌坐在桌前，珍珠布好菜，“小姐關於珊瑚的事，五小姐說她最清楚了，珊瑚是她安排給紫薇院的。”
千歌點點頭，“好，那就先不論這事了，吃完飯再說。”
孟玉林興致缺缺的拾起碗筷，等珍珠出去之後，千歌注意到她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
“是不是管家的事情遇到困難了？”
“我……”
“我看你現在不想開口，不如吃完飯再說？或者先說珊瑚？”千歌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否則孟玉林也不會知道珍珠想要打聽珊瑚的事情，而要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