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君昊把於嫣然的隨身小行李扔出房門時,她懷疑他要食言了。
放什麼狗屁,說要送她回家?這些公子哥,心情好了,就人模人樣,一心情不好,那是鬼見愁。
有氣無力提起破舊的小包裹,悻悻然走到偷眼觀看好戲的於德培身邊,百無聊賴地說:“官少如果回心轉意,決定要送我了,你就告訴他,我在路上等他。”
這漫長的別墅之路,不知道得走多長時間呢?尤其他們這些大戶人家,為了顯擺有錢,有雅致,大部分都鋪了粗粗的石粒子,走起路來顛死人。
唉,她忍不住拍額哀呼,這於爸說她於於嫁了,是來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的,殊不知,卻是要受苦受罪的,就連拿了多年的獎學金都被扼在手心裏,成為威脅的籌碼,他們知道後,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現在就希望官少爺一時腦殼斷片了,變得通情達理,想起要送送她,那麼開車經過的話,她不是在路上,會在哪?
事實上,在她提拉著小包走後沒走久,就真的把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轉告給了臉色不善的官君昊,待他的車子如箭般飛出去後,他也一通電話打到了官妙顏那裏,告訴她今天回娘家。
於嫣然出了官家別墅的前花園,走了很長的路,才走到一條曲曲折折的山路,腳底已發酸發軟,再看到前路茫茫,鳥聲人聲全無,方圓一裏地,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不要逞強,應該讓於德培打個電話通知官老頭,她要回家了,派個車了。
像徒步回娘家這種丟他官家臉麵的事,他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盡管,出門前,她還在期盼官君昊的回心轉意。
在身上摸索了好一陣,她才想起自己很懶,又好睡,很煩惱睡得醉生夢死時別人一個連環奪命CALL擾了她的清夢,助長她的起床氣,所以就一直沒買手機。
好了,現在想打個電話向外求援都不可能了。
她耷拉著小腦袋,頂著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在寂靜無聲的山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反正怎麼走也走不到家的,還不如就這樣晃著,讓老天看她可憐,賞來一個神一般的人物,搭個順風車出去。
到了市區,有錢還怕叫不到車嗎?
事實上,火楓就在她後麵悄無聲息跟了有一段路了,隻是她自顧陷在自己的哀愁中,並沒有發現他的尾隨。
待手上的煙燃盡,把煙蒂扔出了敞開的車窗,他才示意司機把車在她身側停下。
“嫣然。”火楓坐在後車座上,透過打開的車窗喚她,聲音平靜,臉上沒什麼表情。與昨天見她時的熱切和期待大相徑庭。
昨天她逃得那麼快,傷到了他的心。
心想,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官家不出來,至少還得上學,她那麼看重獎學金,不可能荒廢學業,所以,天才蒙蒙亮,他就不顧身體的虛弱,守在官家別墅前花園的隱匿處。
他等著她,等了許久。
於嫣然料不到火楓在這種時候還會出現,像神一般的出現在她麵前,魂不守舍的她頓時回過神來,傻傻問道:“火楓?你怎麼在這裏?”愕然大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