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看著鏡子裏嘴角還沒有散去的淤青,回想起白拳頭揮下來那一瞬眼角的微紅,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算了,以後還是對他好一點。”

希爾德的新婚妻子很鬧騰,從結婚到婚後,名字叫白征,卻和白沾不上一點關係。第一次見麵純屬巧合。

其貌不揚的臉,巴裏還想著希爾德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家夥,但是轉眼一想到白那雙帶著紅絲的眼,巴裏嘴角揚起惡意的笑容:“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是大名鼎鼎的二皇妃嗎?”

結局意料之中,普通貴族的私生子還是沒能贏過皇族的皇妃,巴裏還在因為白征那家夥作為皇妃體術竟然那麼好而奇怪,就莫名其妙被人從背後陰了一把送進了醫院。

“所以說讓你平時不要那麼囂張。”白輕輕扶了扶新買的金絲邊眼睛,這一很小的舉動讓病床上幾乎裹成粽子的某人覺得十分養眼。

“看他不爽。”巴裏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再說了,你不是也很討厭他嗎?我和他對著幹你不開心?”

“我沒那麼低級趣味。”

“嘁,裝什麼正經?”

巴裏在醫院裏養了很久,其實傷早就好了,隻不過不想回去,不想理會那些閑人的指指點點,還有白那種帶著慘淡笑容,可笑著對自己說,也許吧,的樣子。

在聽說白向白征提出挑戰最後失敗之後,巴裏盤算著要不要替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奪回來點什麼。

把戰勝白征時獲得的徽章扔給白的時候,巴裏想的也隻是仇我替你報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沒事別找我麻煩。

但是生活總是很微妙,微妙到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幾天以後無意間撞見白在喝悶酒,晃晃悠悠的栽進他的懷裏,一雙冷清的眸子泛著霧氣,那時候,巴裏怎麼也放不開抱著他的手。

那晚白喝的很醉,醉的可愛到撩人,巴裏把他抱回家之後就有些後悔,畢竟,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的確太過撩人。

有些事情發生的順理成章,身體高度的契合讓巴裏意識到白omega身份的時候他其實並不吃驚,或者從一開始,他已經能感受到一些。

初遇的驚豔,到後來的各種糾葛,巴裏抱著懷裏的人,感覺有些東西開始漸漸清明,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對這家夥情有獨鍾。

但是對方並不這麼想。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人對酒後事情意外的很冷靜,默默的穿戴好之後冷冷的丟下一句:“我喝多了,昨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

“你真的無所謂?”巴裏隻覺得難受,看著白後頸上淺淺的牙印:“反正那家夥也看不上你,不如跟我試試?”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一提到他,白整個人都僵硬了,唯獨臉上因憤怒或者羞恥顯示出了紅色。

不歡而散,本來可以是兩人的美好開端卻被白生生切斷,巴裏磨牙生氣之餘還明白了一個道理,對這個人,要徐徐圖之。

之後的各種死纏爛打,在婚後多少年白想起來還是失笑,轉頭看著已經成熟穩重穿著軍部製服的男人:“當時你怎麼能夠那麼拚命糾纏我?”

正在享受日光的男人緩緩睜開眼,轉頭對著白露出溫柔的笑:“因為我想告訴你,我比你愛希爾德更加愛你。”

良好的家教並不允許白粗暴的對待身邊的任何人,但是過度的糾纏連白這種溫和的個性都開始受不了,所以那段時間巴裏臉上常帶著傷,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反而更加賣力的黏在白的身邊。

溫柔秘書長歎了一口氣,高舉雙手表示投降。巴裏高興的把人抱起來高舉在空中,白的笑帶著一絲無奈,大概是心寂寞久了,竟然真的讓這家夥趁虛而入。

那時候白征已經開始逐漸成長,巴裏為了心愛的家夥也甘心臣服於希爾德的腳下,很久之後白才知道。

隨白征出征的那一次,巴裏在列,他提前對希爾德提出請求:“如果自己還能回來,把白的下半生交給我。”

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這些的時候白淚如雨下,揪著已經是軍部少將的巴裏的領口,生生質問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高大的男人沒說話,笑著攬住愛人的肩膀輕輕安撫,一切盡在不言中。

新婚夜的晚上,巴裏牽著白的手給希爾德敬酒,觥籌交錯,白看著這個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笑著接受他的祝福。

放棄他的過程很艱難,但是愛已經找到了歸宿,白握緊身邊人的手,大概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