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架空。
……
靖安二十四年。
三月春,正是深夜醜時。
上京郊外極偏僻處,丞相府一田莊。
除了偶爾的鳥叫蟲鳴,一片寂靜。
隻有後麵一破舊的小院中,傳來些許動靜。
隻見主屋外,漏風的窗戶邊,站著兩個粗壯的婆子。
沒多久,陣陣煙霧就從窗口飄了進去,裏頭似乎在睡夢中的少女,就睡的更沉了。
她們停留了片刻,很快離去。
回了溫暖舒適的廂房,悠閑品茶吃甜點。
“蘇念璃這啞巴,待明日清醒後,便是她的死期了!前幾天是打的重了些,可至於躺三天?阿福那賤丫頭,還想讓我給她請大夫,我看她就是躲懶裝的!”
李婆子聲音陰冷,搖曳的燭火下,她的臉顯得陰森又可怖。
“是啊,是丞相府嫡女又怎麼樣,福薄命賤,不過小時生了場病,便成了啞巴,腦袋還不怎麼靈光了!哼,還不是被扔到這裏來整整十年?任由我們捏扁搓圓!夫人昨兒吩咐了,念雪姑娘已經及笄,雖這些年我們也讓她生不如死,可終究是活著礙眼!”
王婆子想起夫人昨日給她們的大銀錠,忍不住咧嘴而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李婆子喝了口熱茶,三角眼中滿是惡毒。
“待半個時辰後,你再讓那些乞丐過去,待那時,藥效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哼,蘇念璃雖遲鈍了些,可也並非完全傻,明日發生了這些事,她又怎麼有臉存活在這世上?丞相府嫡女隻有一個,就是如今在上京的念雪姑娘!”
“嗯,曉得,人已經安排好,倒是便宜了那些臭乞丐,那張臉,要是讓外頭的人見了,可謂是禍水狐媚!”
“也難怪夫人此番看了她的畫像,便要下手除掉她,若有朝一日,她回了京都,那我們念雪姑娘恐怕也要黯淡幾分了,夫人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婆子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雖她回去的可能性小,可斬草除根最好”
“阿福那個賤丫頭倒是護主,這些年來,替那傻子挨了不少打,是個礙事的,既然她如此忠心,那就成全了她,讓她們主仆二人一起“有福同享”
“哈哈哈……夫人說了,辦好此事,以後可少不了我們的好……”
“嗯,昨日念雪姑娘及笄,我們有幸去幫忙,那排場你又不是沒看到,京都又有哪家貴女可比?將來,必然是貴不可言的人物,我們須得盡心才好……”
……
離田莊不遠處的樹林裏。
暗流湧動,殺機四伏。
一隊影子般的暗衛如鬼魅般。擋住了後麵追來的人。
秦羽施展輕功,扶著身姿高大挺拔的男子往前頭的莊子上去。
“王爺,你現在切莫動用內力,否則,蠱毒會更加難以抑製,我們先去前麵的莊子,想辦法壓製,待回了京都讓南風想辦法。”
裴晏隻覺渾身發熱,每條經脈都讓他覺得會隨時爆裂,體內的躁動急需發泄,這滋味,比戰場上受了傷難受多了。
可即便此刻有些狼狽,卻仍舊掩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渾身的威嚴。
他鳳眸幽深淩厲,劍眉微皺。
“嗯,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沒想到這蠻夷的蠱毒竟這麼霸道!”
“王爺,我們幾乎滅了他們整個部落,那些人為了報複,不惜以命養蠱,本以為他們信口雌黃,沒想到,這蠱毒第一次發作就如此陰毒”
“之前南風說過,此毒每月若發作之時,必須與女子……否則會爆體而亡……王爺……”
裴晏殺氣凜然,那養蠱毒的人已死,臨死之前,就說此蠱無解。
他本不把這些歪門邪道放在心上,沒想到,偏偏在今日第一次發作了!還真如南風所說……
裴晏青筋暴起,卻不敢輕易動用任何內力,隻憑借強大的意誌力,極力忍耐著。
他眸子幽深如寒潭。
“這片好像是蘇府的田莊,又偏僻又小,倒是修整的好地方,走吧!”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兩人迅速去了一處不起眼的後院。
“王爺,這處院落如此破舊,應該無人居住,就在這裏吧。”
“好。”
兩人推門而入,眼裏卻同時閃過一絲意外。
“王爺,這房裏竟然有人,這裏還有蒙汗藥和迷情香的味道!”
他們身份不凡,又是從屍山血海走過來的,這些尋常的陰毒之藥,對兩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丫頭,而稻草上,則躺著一少女。
她纖細瘦弱,身著一單薄破舊的布裙,可即便如此,那張臉,卻叫人不由歎一聲。
好一張芙蓉美人麵。
未施粉黛,膚如凝脂,許是中了藥的緣故,她此刻雙頰通紅,更是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