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央的空地,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時不時的傳出士兵的高喝和將軍的歡笑。士兵與將軍不分彼此的享受著鮮美可口的食物,喝著香甜可口的美酒,戰爭早已成了過去。現在他們心裏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回家。
魔營的帥仗,阿拜斯慵懶的坐在椅上,手撐的頭,雙目微閉,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情。他不太喜歡熱鬧,他是一個嚴肅的人,對待士兵十分嚴格,可以說他很冷血。可他同時又十分珍惜手下士兵的生命,對待士兵都是有錯就罰有功就賞,深得兵心。如果說魔界都所有子民都是魔王路西法的,而魔界的士兵幾乎所有都是阿拜斯的,他是魔界士兵心目中的戰神。
“元帥。”帥仗走進來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色魔法長袍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青年,他的聲音很清脆,有點像女人。
“羅納,你來了。”阿拜斯微一笑,輕輕的睜開眼,滿臉倦容。
“是的,元帥。將軍你的身體不舒服,需要治療嗎?”羅納開口,聲音透露出關切。
阿拜斯輕輕歎了口氣,“不必了,沒有大礙。羅納,你跟了我多少年?”
輕輕一笑,羅納開口道:“記不清了。”阿拜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望著阿拜斯俊美的臉龐,豪邁的笑聲,羅納雙目迷離陷入當年的回憶……
那年,籮娜(他是女的),16歲。剛剛畢業的羅納準備想在魔界中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奈何平民之身被人所輕賤,雖然有高超的魔法天賦,可惜軍營有著嚴格規定,女子得不入軍營。十分沮喪的籮娜無可奈何的到了帝都魔法學院當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導師,憑借出眾的容貌,完美的氣質和高超的魔法天賦贏得了帝都無數青年的青睞和追捧。奈何籮娜對於這些豪門子弟,青年俊才絲毫不為所動。其中有個名叫懷博的貴族青年,惡毒的想到拿她的家人來威脅她。籮娜的家人是她的軟肋,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屈從。就在她要落入魔爪的時候,籮娜的父母不堪自己的女兒受辱,雙雙自盡。悲憤的籮娜一氣之下傷了懷博和一幹侍衛,然後逃離帝都。在南部神魔戰場的深山裏籮娜被仇恨驅使之下潛心修煉魔法,準備為父母報仇。
一次外出尋找食物的籮娜誤入神軍大營,被神軍圍困。籮娜拚死抵抗,就在她力盡被抓的那一刻神軍響起了淒厲的魔法警報。阿拜斯率領800死士劫營,而籮娜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救。至此籮娜跟隨阿拜斯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阿拜斯對籮娜大加器重,任命為‘暗影’魔法隊隊長。
想起以前的種種,籮娜失聲輕笑。阿拜斯奇怪的望著這個唯一不叫自己殿下的籮娜,輕輕嘀咕了一聲,女人真奇怪。籮娜看著阿拜斯奇怪的盯著自己,臉紅嫣紅,不知所措的用手絞著自己衣角。
————————————分割線
清晨,阿拜斯領著各軍的軍團長集合在神魔戰場的‘兵墓’,望著那些跟隨自己經曆大大小小戰鬥的將領和士兵,回想起他們一個個的音容笑貌。阿拜斯眼角濕潤,隨即命令軍團長將士兵集合。
登上高台,阿拜斯看著跟隨自己將近10年,在神魔戰場經曆無數洗禮而活下來的士兵,轉身對著身‘兵墓’方向,“他們都是我族最英勇的戰士!!”說完,深深的對士兵們鞠了一躬,隨即開口道:“經曆了將近10年的戰鬥,你們保衛了自己的家園,捍衛了自己的榮譽。是的,你們活下來了,可那邊,那邊還有我們的同伴,他們用自己的鮮血,用自己的生命來鋪平我們戰爭的道路。難道我們能忘了他們嗎?”阿拜斯神情激動,大聲的對著士兵們喊道。
“不能!!”吼聲穿雲,整齊劃一,士兵們虎目含淚。‘兵墓’的那方,都是他們昔日的戰友和同伴,以及親人。他們永遠都忘不了他們活著的樣子。
“我們活下來了,活著回家了,可他們呢?他們的忠骨埋在了異鄉,他們的靈魂永遠留在戰場,我們要留下他們嗎?”阿拜斯大聲吼道,淚水滑落臉龐。一旁的籮娜癡迷而專注的望他,清淚兩行。
“不能!!!”士兵們雖然哽咽著喉嚨,可吼聲比之先前更為大聲。
莊嚴的肅穆,與昨天的狂歡和笑語形成了的對比。他們依然記得自己是軍人,是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我族的軍人。
“安魂鍾!!”一聲大吼之後,場上響起了士兵們的念誦。晦澀的魔文,古老的咒語形成一聲又一聲的鍾響,將士兵們死去的靈魂送回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