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在一個炎熱的午後等待著什麼發生。
看著落日。
巨大的紅日遮鳴在大片的海岸線上,海岸線距離岸邊也不過數千米罷了。
陸子元嚼著花生。
:“阿唔...”
被油炸過,裹上鹽粉的花生被咬碎
胚乳中豐富的脂肪和蛋白質,外麵的一層油和內部的澱物被分解出香甜氣息。
好吃!
滿口糖精啊,煙酒味道她可真是受夠了,等下她還打算買點披薩烙吃。
錢的話還剩...三..五...六...六,六十七萬?
花不完了,這些錢太多了!!
:“這些錢都是你應得的。”神天在一旁拍拍陸子元的肩膀。:“...那個U盤還帶著吧?”
陸子元連忙點頭,包(保證)帶著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要吃!”神天一把將子元身邊的油炸花生搶走。:“然後...”
嚼嚼
:“我早就撤走了。”
陸子元指著落日:“那他呢?”
神天還忙著啄手指上的鹽:“他?呃...誒嘿?”
:“...你可不是個敷衍的人啊。”陸子元靠在椅子上輕閉雙眼。
悲劇由戰爭而起,也由戰爭而終。
“那些戰爭的幸存者,絕大多數其實也早已死在那場戰爭中了。”
滋滋。
兩個虛影忽然出現,坐在陸子元身邊一個挨著一個。
蝰蛇:“到了深淵就不所謂死亡,對嗎?”
天鵝2:“我們走的很快,太快了。我們隻是...太優秀了。”
暴力,迷惑,不解,仇恨,執著,陰謀,最後隻是被一片慘白所收尾。
“唔?”神天咬著花生,但忍不住咳嗽:“咳咳。”
:“這鬼花生的渣滓搞得我嗓子好癢。咳咳咳!”
一邊咳嗽一邊把剩餘花生放回去。
:“我打算弄個魔王出來,我再試試。”
陸子元像個無脊椎動物一樣癱在那兒,用肩膀斜撐著臉:“你這家夥不要吃死人的東西啊。”
神天表情拽拽的抱著胸:“啊也是,也是。如果不是我,你還在這個城市當屍體。”
:“簡直蠢爆了。”
陸子元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和神天頂嘴,自己閉上眼睛再也不看東西。
天空緩慢的暗淡下來。
紅色的藻染紅了海洋
將屍體逐漸推上來,夕陽的光將一切都染成紅色,神天的臉煞白煞白的。
:“下次見麵吧。”
有句老話說的。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這就是最後一秒了。
清晨的鳥兒將陸子元從沉睡之中喚醒,她躺在病床上看著不知名的屋頂和窗。
那窗簾是白色的,鳥的聲音從簾子後麵傳過來,吱吱喳喳的輕聲吵鬧著。
輕輕的風吹過陽光,被玻璃攔在外麵。
:“...嗬——”聲音如同回廊。
因為很虛弱的原因,她就隻是躺在那兒。但精神上顯得很放鬆,能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一陣平靜。
渾身赤裸的蓋著一層被子。
床好,床好,窗簾也好。
欸——
鬆弛感突如其來。
陸子元伸手捏著窗簾而輕輕撥開,外麵是小一片墳墓,兩棵樹還有一麵大海。
墳好,樹好,大海...不好。
在海邊討過生活讓她不喜歡大海。這樣的場景她夢的太多了。
幹淨的眉眼皺成討厭的樣子,輕輕將窗簾放下了。
——現在?
——起來吧。
那金發的旅行者坐在一旁椅子上睡覺,閉眼歪著頭,懷裏抱著派蒙,一睡就是沒醒。
直到陸子元窸窸窣窣的聲音才讓他勉強脫離夢境,睡眼稀疏的看眼前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