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起陽——”
“你輕點兒,弄得嫂子疼死了。”
炎炎夏日,水蘭花趴在涼席上,秀眉緊蹙,雙眸微閉。
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順著又紅又燙的臉蛋兒滴落,在手背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嫂子,你別亂動,馬上就好。”
吳起陽一邊回應著,手上的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說道。
隻是,他那一雙清澈眸子,顯得特別深邃、空洞,格外引人注目。
水蘭花麵色複雜,滿臉難為情。
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作為過來人,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叫聲實在羞恥。
“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水蘭花又是一次忍不住的輕嗬。
隨著吳起陽加重力道,水蘭花側過精致的臉蛋兒,略帶埋怨又有氣無力地說道。
對於嫂子的責備,吳起陽毫不在意,他停下按在水蘭花腰部的雙手,一臉戲謔地說: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醫術,那我可就不管了。”
一聽這話,水蘭花慌了神,連忙道:“別、別、別、乖起陽,嫂子可就指望你了,你要是不管嫂子,你讓嫂子在這疼死算了。”
吳起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隨後又將雙手放在水蘭花的腰椎位置。
水蘭花今年二十三歲,在八零年代,不滿二十歲的她就步入了婚姻殿堂。
結婚一年後,她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未能生下一兒半女。
漸漸地,水蘭花的丈夫心境發生了變化,把所有過錯都歸咎於她,喝多了或賭輸了,回到家就對她非打即罵。
同村的男人們都暗自惋惜,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漂亮的老婆,疼都來不及,哪能下得手去打。
平日裏,水蘭花更是不敢管他,夜不歸宿也是常事。
悲劇發生在三年前的一個冬天,水蘭花的丈夫晚上出去喝酒,半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發現溺死在鄰村的一個豬圈糞坑裏。
從此,水蘭花成了有名的俏寡婦。
正值妙齡的水蘭花長得相當漂亮,身材凹凸有致。
然而,她不能懷孕的事情一直是個難題,再加上害怕婚姻的不幸,她一直沒有改嫁。
“嫂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腰本來就不好,再不注意,腰間盤突出會更嚴重。”吳起陽的語氣雖有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水蘭花的痛處,她黯然失色,輕歎一聲,嚶嚶道:
“又能怎麼辦呢?這個家,裏裏外外都得靠我一個女人操持,再重再累也得一個人扛著。”
吳起陽皺了皺眉,笑了笑說:“嫂子,以後有什麼重活,你盡管叫我,我來幫你幹。”
水蘭花扭頭看向吳起陽,看著他那空洞的眸子,輕輕苦笑道:“叫你有什麼用,你能讓嫂子少操點心就不錯了。”
聽到水蘭花這麼說,吳起陽高傲的神情頓時黯淡下來。
水蘭花與他非親非故,隻是同村離得近的鄰居。
或許是因為都是苦命人。
自吳起陽失明後,水蘭花沒少給他照顧,他們兩人在生活中也互相扶持、鼓勵。
感覺到吳起陽停頓的雙手,水蘭花察覺到了他神情的異樣,似乎是剛剛那句話碰觸了他的缺點。
隨即,水蘭花話鋒一轉,開玩笑道:“起陽,你這是在給嫂子治腰呢?還是在摸嫂子呢?咯咯咯……”水蘭花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