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不知名的酒吧裏,冷顏坐在吧台一旁,自己麵前的女調酒師做著花式調酒,引來了不少喝彩的目光。可他依然擺弄著喝了半杯的龍舌蘭,目光深邃,跟酒吧裏買醉的男男女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調酒師為客人調了一杯藍色夏威夷,他看到這杯酒的顏色,就想到了第一次和吳月見麵。

那是個炎熱的夏天,那年冷顏6歲,冷顏的父母在車禍中雙雙喪生,自己被當地的政府送到了孤兒院裏。剛進孤兒院,小冷顏沉浸在父母去世的悲痛裏,不理睬任何人,每天不吃不喝,日漸消瘦,就連院長都開始擔心起來。

院長是一位年過60的婦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樸素簡單,看上去普通的婦人沒有什麼兩樣。院長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這所孤兒院,甚至都沒有結婚,把孤兒院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奶奶,你怎麼了?”牽著院長手的正是小吳月,抬著小小的腦袋看著院長。

小吳月穿著一身半舊的天藍色的小布裙,與她那雙藍色的大眼好搭配啊。

“啊-奶奶沒有怎麼啊。”院長低下頭學著小吳月的口氣說話。

“那奶奶盯著那個哥哥幹嘛啊?”小吳月搖了一下院長的胳臂,另一隻手指向坐在兒童床上的小冷顏。

“哦-那個哥哥不開心啊,小雪能讓那個哥哥高興起來麼?”院長蹲下身體,寵愛的勾了一下小吳月的鼻子。

小吳月看了一眼冷顏,“沒問題,包在小雪身上。”小吳月有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說道。

說完就朝著冷顏走去,冷顏低著頭想著和父母的點點滴滴。這時一個小腦袋探了過來,小冷顏嚇了一跳,身體向後傾。

“哥哥,你怎麼不出去玩啊?”小吳月雙手拄在床邊上,瞪著那雙藍色的大眼。

小冷顏瞥了她一眼,正是瞥了她一眼,他看到了她那雙深海藍色的大眼睛,讓人舍不得離開視線。

小吳月注意到了他在看自己的眼睛,“奶奶說我是混血兒,所以眼睛藍色的,長的也比別人白一點。”小吳月雙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小雪。”小吳月帶著稚嫩的口氣介紹著自己。

“哥哥你在這裏睡覺怕不怕啊?我一直都奶奶一起睡哎,沒有在這裏睡過哎。”小吳月坐到床上搖晃著冷顏細細的胳膊。

“哥哥------”小吳月一直絮叨了不知道有多久。

“你好煩啊。”小冷顏低著頭厭惡的說了一句,他終於開口製止小吳月的囉嗦。

“哥哥說話了,哥哥開口說話了,太好了。嗬嗬嗬---”小吳月開心的跳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開心?”小冷顏看到亂蹦的小吳月臉上滿是不解。

“因為哥哥第一次跟我說話了呀。”小吳月停止了跳躍,蹲下身來,雙手放在膝上,仰著頭滿是開心的眼神看著冷顏。

小冷顏心裏一顫,自己的心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哥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啊?”小吳月站起身來拽起冷顏的左手,向門外走去。

就這樣小吳月在前邊跑著,臉上掛滿了笑容,時不時的回頭看向冷顏。清風吹起了她的長發,發絲觸碰到了冷顏的臉上,也觸碰到了他的心裏。他跑在後邊,嘴角微微上揚,他笑了。

“小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要不要姐姐陪你啊!”一位打扮妖豔的30多歲的女人趴在冷顏的肩上,把冷顏從記憶裏拽回到現實中。

冷顏看都沒看她一眼,歪了一下肩,讓那女人脫離自己。

“哎!喲-還裝純潔呢!”那個女人沒有打算走得樣子。

“第一次來吧?你有好多東西要學呢!要不要姐姐教你啊?”那女人把胳膊搭在冷顏的肩上,身子更是靠的更近。

冷顏扭過頭去,臉上充滿了厭惡和惡心,可他看著那個女人眼睛,“滾!”冷顏冷冷的說了一句。

那女人聽見了,立馬轉身走了,一句話都沒說。她怎麼就這麼聽話呢,定是剛才冷顏對她進行了催眠,她才乖乖走的。這一幕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裏,從冷顏一進酒吧開始那人就注視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知道冷顏的與眾不同,可冷顏卻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