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江狼抬起頭,道:“這次去福州的目的,王爺在走的時候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對於逝者而言,最讓他們放心的,那就是思念他們的人,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而不是為了他們的逝去而傷心,擔憂,或者茶飯不思。如果他們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這樣。我們應該相信一點,他們隨時都在天上看著我們!”
說完之後,江狼心裏則不由的搖頭,要讓自己的性格說這種安慰的話,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聽了江狼的話,朱虞琪臉上再次湧出了悲傷,眼淚不由得再次流了出來,然後搖搖頭,帶著哭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一想起奶娘,我這心裏,就難受,同時……“
朱虞琪猛的抬起了頭,道:“我覺得我對不起她,因為,奶娘是因我而死!”
江狼一驚,詫異的看著朱虞琪:難道真的是?
沒有等江狼開口,朱虞琪接著道:“就在一個月前,我還收到了奶娘的來信,告訴我她一切都好,身子雖然有些弱,但是卻無大礙。但是,在一個多月之後,她怎麼就會突然去世?就在這時,皇姐告訴我王振向父王提親的事情,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要是不是因為我,她就不會死了,而這一切都是父王的意思,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去怪罪他,他也是為了我好,但我卻不能原諒自己,要不是我,這奶娘也就不會死!”
說完,她雙手枕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嚶嚶的哭了起來。
江狼騰的站了起來,連忙走到了她的旁邊,剛要伸手,但猛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心中不由的微微一歎:眼前的整個郡主,其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沒有說出來,而憋在了心裏。
其實江狼多少也明白,不過那也是推測而已,而郡主的話,則多少讓他肯定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過也有懷疑,所謂無事不成巧,這看上去好好的人突然暴斃的那也存在。
於是他便說道:“其實,這世上也有那種看上去平時很好,但是卻突然暴斃的人存在,而且即使奶娘是因為你而死,那麼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這樣她的死也才有價值。我從王爺那裏得知,要是不是因為這樣,那麼現在皇上已經下旨,要你嫁給了王振幹兒子,那麼,你的這一生也就毀了,我想你奶娘也是因為看到這個,才甘願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你生的機會。”
說道這裏,江狼頓了頓,道:“而且,說不定這一切都是猜測而已,奶娘是真的因為生病的原因才去世的,而不是因為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等到了福州,那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朱虞琪停止了哭泣,抬頭看著她,問道:“你說,奶娘可能不是因為我而死?”
江狼狠狠的點點頭,道:“很有可能,所以現在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等到了福州,那麼一切都明白了,要是奶娘看到你這樣,她也會傷心的。”
不過江狼的心中多少有些預感,這奶娘的去世,很可能就是因為王振提親的原因,不過,即使是現在也不能明說,朱虞琪現在僅僅是猜測,便給自己背上了很大的心裏包袱,要是真的知道了真相,還不知道會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江狼相信,這三王爺如果真的導演了這一場戲,那麼福州那邊,應該安排得很妥當了,畢竟東廠的人,現在大概也盯著那邊,能瞞過東廠,自然也能瞞過朱虞琪。
朱虞琪這時擦幹了眼淚,抬頭看著江狼,道:“能結你的肩膀靠下嗎,我突然感到自己好累。
江狼的臉色不由的一變,然後才道:“可以!”
說完,便坐了下來,而朱虞琪順勢把自己的頭靠在了江狼的基本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沉沉入睡。
她是睡舒服了,這可就苦了江狼,就他而言,感覺這可比執行任務還要難,首先他必須保持這樣一動也不動,生怕驚醒了朱虞琪,同時朱虞琪身上淡淡的幽香直往他鼻子立鑽,惹得他不由得有些不習慣,不過有了那次在妓院的經曆,江狼很快就適應,如一個入定的老僧,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也不動。
而在不遠處,戈青已經起來換班,看到火堆前靠在一起的二人,不由的輕輕的一歎,臉上的神色多少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