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星有些哭笑不得,“娘,飴糖是用來解苦的,您不能隻吃糖啊,快把藥喝了。”
一一過來坐在床邊扶起劉氏,好說歹說才把藥哄著老娘喝了下去。
趙喜星問,“娘,我爹最後那次外出有沒有和您提起什麼?”
劉氏,“你爹回來了?快讓他進來,這個老東西一走就是一年,家也不管不顧的!”
趙喜星黯然,“爹沒回來,他走時沒說什麼嗎?”
劉氏搖頭,“那日他走的急,並無交代之言……”頓了頓,“那天本是休沐,呂縣承與王班頭叫走了你父,好像是說什麼賀家出事了,你父才匆匆忙忙走的。”
“賀家?”趙喜星看向一一,“這些你知道嗎?”
一一點頭,“確實挺急的,老爺衣服扣子都係錯了就跟著走了,此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服侍劉氏躺下,他們來到廚房,一一接著道,“後來也隻有呂縣丞回來了,說是遇到了意外,隻他逃了出來,而老爺和王班頭都遭遇了不測而屍骨無存,當時的管家問他原因,他卻說這是高度機密,不能說出去。”
趙喜星怒道,“高度機密,哼,我嚴重懷疑爹的死與他們有關,隻是我現在沒有證據。”
他爹身亡之時,他還沒清醒過來,這些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為父報仇,才能護娘和一一周全。
而且,他冥冥中有種預感,此事遠未畫上句號,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漩渦。
七弟趙喜吉偷入家中,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並未找到想要的東西,或者說,這東西還在他的家中,就在從原來家裏搬過來的物品之中。
於是,連忙吩咐一一,把所有搬過來的物品全都仔細尋找,二人這一通折騰,棉衣棉被全都拆開,書桌坐椅但凡有榫卯結構的,也都被他倆用菜刀和斧子劈開。
在劉氏的叫罵聲中,兩人才停止拆家,他連他娘的裹腳布都剪開了,自然也是一無所獲。
這都大半夜了,兩人疲憊地坐在廚房小馬紮上。趙喜星看著一一鞋上的破洞露出兩個腳指頭。
一一有些尷尬,兩個腳指不由往鞋裏縮了縮,“看什麼看!”
趙喜星一拍腦袋,忙從裏屋裏拿來買的布鞋,“換這雙吧,把腳上的鞋扔了吧。”
一一倔強道,“不!”
趙喜星皺眉,上去就把她的鞋給脫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腳麵,二話不說就要給她穿上新鞋。
一一推開他,“你幹嗎?這鞋不能脫的!”
“為何,這鞋都破的不成樣子了,早該扔了!”
“這是老爺給我買的鞋,不能扔。”
趙喜星一愣,他爹給一一買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一一又道,“老爺千叮嚀萬囑咐,這鞋不能扔掉,若是以後我離開趙府,就把這鞋留給你。”
“啊?”趙喜星笑道,“還準備一鞋留三代呀,看來今天你脫也得脫,不脫也得脫了。”
一一又像個小金魚一樣嘴巴微微嘟起,“你不許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