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眉頭微皺,剛剛翻滾時有灰塵鑽入鼻孔,鼻翼快速地扇動了幾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鼻腔裏蠢蠢欲動。

“啊欠——”

連打幾聲噴嚏,他迅速轉過身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將其捂在鼻子上。然後,他用力地閉緊雙眼,鼻翼猛地一收縮,隻聽“哼哧”一聲,鼻腔裏的黏液被擤到手帕上。

這時才想起旁邊還站著位白衣姑娘,他手裏攥著手帕,轉過身來,“這位姑娘,你有事嗎?”

白衣姑娘眉頭微皺,眉心形成一個淺淺的 “川” 字,眼睛裏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

突然間又欺身來到他身側,提溜著他的脖領子快速向胡同裏跑去。

“哎,你哪位啊,男女授受不親,快放開我,我的食盒啊,哎呀……”食盒再次打翻,湯湯水水又撒了一地。

趙喜星有些慌張,隻好扔掉左手空掉的食盒,右手還拿著帕子,臉上的大鼻涕在風中甩出一尺多長……

這時他又不敢張嘴,生怕鼻涕甩到嘴裏,隻能“唔唔”地表示憤怒。

白衣姑娘見此臉上厭惡的表情更甚了,連忙撐起靈力護罩,生怕對方的鼻涕粘到自己的衣服上。

她提溜著趙喜星來到一處民宅裏。

“撲嗵!”把他狠狠拋在地上。

“哎喲,我的娘呀,痛死我了!”人家輕輕一拋,趙喜星便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這時就聽一個年輕男子說道,“冰冰師妹,他是誰呀?”

白衣女子淡淡道,“趙老伯說起子侄長相,我見此人八分相像便抓過來了。”

男子道,“冰冰師妹,你竟未詢問他便抓來,太過魯莽了!”

白衣女子麵色一僵,她倒是想問了,但此子太過猥瑣粗俗,她實在沒那好性子,隻好抓來再問。

“嘿嘿,不用問,仙師大人怎會抓錯呢,這正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趙喜星。”

說話之人正是他的大伯趙貫常,今年60開外,身材清瘦卻不失硬朗,布滿皺紋的臉猶如風幹的橘皮,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勾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透著幾分精明。

趙喜星也站了起來,連忙麵向牆壁擦了擦臉,這才轉過身來。

他剛剛明明聽到“仙師”二字,難道這兩位是修仙者,他用震驚的眼神看向兩人,那名男子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麵容俊朗,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抿起的薄唇,一襲法衣,身姿挺拔如鬆,似有一股淩然之氣。

白冰冰見他看向這邊,狠狠橫了他一眼。

趙貫常道,“小六啊,這兩位是羽劍門的仙師,找你問些事情,聽喜定說,前幾日你去鳳凰山了,你把所見之事與兩位仙師說個明白。”

剛才光顧著看兩位仙師了,趙貫常問他,趙喜星這才看清自己是在原來他家的客廳裏,當時現在是趙貫常家的客廳,除了兩位仙師以外,他還看到了趙喜定,三叔趙貫禮和七弟趙喜吉。而趙喜定的麵色則有些不自然,

“大哥,你怎知那日我去了鳳凰山呢?”

“咳咳,我也是聽呂管家說的。”趙喜定訕訕道,“他說你偷了縣丞家的驢,後來一路追你,才知道你去了鳳凰山,到那裏後天現異象,似有天外隕石飛來,呂管家他們才放棄追你,跑了回來。”

趙喜星聞言一愣,好家夥,好一手栽贓陷害的本事,果然厲害,論起編瞎話的本事都快趕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