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草叢中,趙喜星和毛驢臉對臉喘著粗氣,驢身後的車轅上隻剩兩個木軲轆了,剛才跑得太快,壓到一塊大石頭上,他也從車上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車架子也摔飛了。還好剛下過雨,地上還是比較軟的。
這回好了,車是坐不了了,隻好牽著驢往下走,來到城裏時已經天光大亮。
趙喜星先在小吃攤吃了兩屜包子,這才來到牲口市場,離老遠便聞到了複雜而濃烈的味道。
一番討價還價,把驢子以三十兩銀子的價格賣了出去。
臨走,趙喜星摸著驢頭道,“倔驢啊,到了主家後可別象對我似的,小心你的驢命,不然真的扒了你的皮做成阿膠了。”
驢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晃著大腦袋打了個響鼻。
走在路上,趙喜星這個氣啊,這叫什麼事兒啊,現在的他渾身是傷,走一步痛一步,唯一有些安慰的便是手裏又有了三十兩銀子。
他先在牲口市的水井旁洗了洗,又到布莊買了一套最便宜的錦袍,畢竟後續還要做生意,也不能穿得太次。
此時已近午時,他來到金波醉月樓下,來福已經在此等候了。
來福速度還很快,店鋪已經找好了,其實就是費午家的產業,之前出租給一家酒樓,現在人家不租了,所以空了出來,離金波醉月樓也不遠。
趙喜星來到酒樓,是一座三層建築,位置還蠻不錯的,正好在主街與偏街的街口位置,人流量也很大。
來到裏麵,十幾個人正在收拾大堂,來福介紹這是剛找來的工人。
來福把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叫了過來,“六少爺,這是工人的頭兒胡老三,這是主家之一,你叫六少爺就行。”
胡老三點頭哈腰道,“六少爺好,您這處裝修有何要求,跟小的說就行,這裏有木工、泥水匠、漆工、畫工和雕工等,絕對包您滿意。”
趙喜星道聲辛苦,便來到了二樓,這裏一共六個大包間,每個包間都能坐十幾二十人。
趙喜星皺眉道,“包間太大了,按摩又不是摔跤,沒有那麼多姿勢和動作,空間小點完全能耍得開,拆!”
“是,六少爺!”
“拆了後全部做成一個個小格子房間,每個房間嘛寬不過六到八尺,床要窄一些,二尺足夠了,床頭再放一個小櫃子,放個茶碗啊毛巾什麼的。牆麵嘛,刷成粉紅色!”
胡老三瞪大了眼睛,“六、六少爺,為啥要刷成粉紅色啊?”
趙喜星看了他一眼,輕撫下頜,又搖了搖頭,“還是刷成白色吧,咱得幹淨,不能帶顏色。”
“是!”胡老三鬆了一口氣,要是刷成粉紅色的,這顏色還真不好勾兌。
趙喜星抬頭望向兩邊的牆壁,指了指,“床做好後,從床麵到牆,四尺左右的高度,再拉起一根結實的橫木來,注意啊,橫木一定要特別圓潤光滑結實。”
說著,他又親自示範起來,把床的位置以及橫木的位置都做了標記,這才滿意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