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疊嶂，道路稀少，幾百人的隊伍在南州旺章鎮被趕走後就跑進了山裏。
人流徹底的亂了，不知道還能活下來多少人。
二三十人在山裏都是靠夜羲和兄妹幾個找吃的，左右山裏能吃的多，人都沒幾個人就順手給他們一口吃的了。
還能活著的也都不是簡單的，多半都是皮包骨頭的中年漢子和更年輕的人，其中還有個十幾個八九歲的小漢子，甚至還有幾個女人。
這好幾個月的流亡導致活下來的人其實都有點不太正常，他們的行為還是心境都再不能回到最初的模樣。
也不知道在何處，一行人還遇到大型野獸，慌亂中有幾個力氣小的被別人推出去當替死鬼，關鍵時刻夜羲和他們救了這幫人。
不僅打殺的野獸還吃了頓飽的，之後活著的二三十人就盲目的跟著他們走。
中途還瘋了一個，牛二差點被突然發瘋的那人咬死，整整哆嗦了兩天都沒緩過勁來，也不怪他會被盯上，身上沒有其他人那種死裏逃生的戾氣——還秀氣，這種人當然是頭號目標，即便瘋了也還是本能尋找最弱的下手。
為免還有人突然發瘋，夜羲和他們隻能小心再小心，為救牛二夜羲和的傷還撕裂了，這讓一直負責照顧他的小石頭對牛二滋生了抵製。
別人都不知道小石頭心境的發生的變化，但是夜羲和就是能知道，小石頭怕是最難回歸正常生活的人了。
交代幾個都別睡覺，夜羲和叫上小石頭去探路，少年大哥不好當，小石頭依舊揪著夜羲和破爛的衣角。
夜羲和也不敢走遠，還要留意那邊會不會出事，山裏月光不怎麼能透進來，習慣黑暗也是逃難的一項本事。
“石頭，你不能接受牛二，”
小石頭隻到夜羲和心口，聞言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他確實不喜歡，但是大哥未必會喜歡這個答案，像寰裳他們兄妹三個一開始就幫他們的忙，一路上就曆經了那麼多的生死。
但是牛二啥也不會，還一點小事就大喊大叫的，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叫喚的，主要是他還害大哥的胳膊又嚴重了，他說什麼也沒用，不知道傷有多難養嗎？
夜羲和和寰安聊過小石頭的認知問題，他們都沒辦法，其實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引導小石頭。
寰安他們沒有落難前就是少爺小姐哪知人間疾苦，一落難就跌入了地獄，人世正常生存那一套他們都不知道。
夜羲和留下牛二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夾在他們之間的那個人，他不知道大苦大難，也不知道大富大貴，就指望他能帶這幫小崽子認識所謂平凡的生活了。
“你想什麼？”夜羲和抱臂立在小石頭麵前俯視著他：
“接受或不能接受需要想這麼久。”
“我聽你的，你要他跟著我就能接受。”
嘖，這悶石頭，真是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必要的話他可以一直一直不說話，也就和大哥還能多說點了。
哦對，
還有寰裳也能和他多說些，就是不知道他兩都說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都不當別人麵說的。
“所以呢，就算你不能接受也強迫自己去接受他了，”夜羲和無奈隨便找了處坐下：
“你要是因為我胳膊的事討厭他是不對的，救不救他是我的決定，你盲目的怪人家不可取，還有大哥什麼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