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的興趣立刻被挑了起來,卻不想諦聽卻轉移了話題:“還是快跟人吧,一會兒跟丟了!”
天涯吃了憋,卻又挑不出諦聽話裏的毛病,隻好一邊繼續跟蹤哈羅德一邊在靈魂深處威脅諦聽:“現在正事要緊,等會兒回去我要驗貨,如果不是好東西看不怎麼收拾你!”
“如果不是好東西,主人你就念拘魂咒拘我的魂。”
諦聽信誓旦旦地話勾起了天涯的興趣,因為拘魂咒是唯一能讓天涯克製住諦聽的東西,拿這個起誓說明了諦聽話語的真實性。
不過因為要跟蹤哈羅德,天涯隻好先把對那個“好東西”的好奇心強行壓下,不過為了報複一下諦聽,哈羅德與幽若和半天雲的會麵都是派諦聽去做的偵查,結果第二天,“鳥不歸”附近的魔獸就遭了殃。
當天夜裏,盯了一天梢兒的天涯回到了闊別幾天的金帝來客棧,西蒙和香奈兒早已等在房間裏。
由於幽若所給的材料非常翔實,大大縮短了偵察的時間,加上白天對哈羅德的跟蹤,此時的天涯已經在腦海裏有了一個清晰的預案。
“也許,該是見一見城裏的幾大勢力首腦的時候了!”
看著屋裏的西蒙,天涯長籲了一口氣。
“天涯兄弟,歎什麼氣啊?難道說今天跑空了?”見到天涯歎氣,西蒙不鹹不淡地開起了玩笑。
“太累了,我想休息了!”天涯故意裝出一種滄桑的口氣說道。
“什麼,忙乎了好幾天,你小子想不幹了!”
幾日裏對天涯的等待,讓西蒙感覺象過了一年的時間,性格也變得有些急燥,所以聽到天涯的話時,西蒙頓時被天涯的話氣得差點兒發狂,不過他馬上注意到天涯嘴角那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臭小子,差點兒被你騙了,快說,你是不是有了計較了媽的!”
“計較倒是有些了,不過還需要西蒙大哥幫個小忙,這計劃才能圓滿!”
“真的啊,太好了,你說,隻要當大哥的能辦到!”
西蒙完全興奮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天涯用一種極其怪意的眼神看著他。
“好,痛快,我就實話實說了!”
天涯顯然沒有想到西蒙會答應得如此痛快,呆了一呆才恢複了常態。
“想說什麼就快說!你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西蒙催促道,但心裏忽然感覺到一種異樣和恐慌。
“大哥,你們瞞得我好苦!”天涯苦笑道。
“你說什麼?我們?”西蒙強自鎮定地說道,但是天涯捕捉到了西蒙眼裏那一絲一閃即逝的光芒,於是天涯笑了,笑得讓西蒙以及香奈兒都有了種不妙的感覺,但這種不妙的感覺馬上就變成了現實,有如重錘一樣的現實。
“香兒,你曾經說過你是易容大師皮耶德的關門弟子對吧!”天涯忽然問了一個令香奈兒措手不及的問題。
“啊是!”香奈兒和西蒙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疑問和驚訝。
“易容大師皮耶德,現年42歲,原籍格魯亞王國,因為與奧蘭家族交好在三年前受到奧蘭家族冤案的牽連而遭到馬丁·內斯及其爪牙的追捕,逃亡期間除了香奈兒外僅餘的兩名徒弟被殺,而皮耶德卻與香奈兒以及奧蘭家族的管家切尼一樣兒不知所蹤。”
講到這裏,天涯故意頓了一頓,眼睛看似不經意地在西蒙和香奈兒的臉上掃過,繼續說道:“兩年前,在切尼和香奈兒以逃荒者的身份定居古得村時,這米蘭城城主尼古拉·歐斯曼的身邊也多了一名神秘高手,不久後又多了一支擁有千餘精兵的飛鷹隊,隊長便是這神秘高手西蒙·博爾漢,其實這飛鷹隊作為歐斯曼城主的私兵,主要目的卻是為了對付當地的第一大勢力――拉達斯家族,因為拉達斯家族不僅是當地第一大勢力,而且在帝國的背景很深,精明的歐斯曼城主還根據一些跡象懷疑拉達斯與敵國勢力有來往,可惜一直查無實據,半年前的聖保羅商會商隊頻繁遇襲,歐斯曼大人敏感地感覺到機會來了,便委派博爾漢帶一支飛鷹隊和一支官軍喬裝打扮成商隊的護衛,以期捉拿半天雲一夥悍匪,卻不想此事泄密,半天雲沒有上鉤,博爾漢便向歐斯曼城主提出了先肅清內部奸細,再尋機消滅半天雲,從而引出拉達斯商會的計劃,從而博爾漢的活動便更加神秘,而城衛軍在一次招兵中便多了一位叫萊恩·西蒙的隊長!”
“你是怎麼想到萊恩·西蒙便是西蒙·博爾漢的?”西蒙說的這句話便相當於承認了自己飛鷹隊隊長的身份。
“西蒙大哥,你非要讓我叫你皮耶德老哥你才能承認你自己的真正身份嗎?”
天涯邊說邊上下打量著西蒙,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西蒙的耳朵下沿,西蒙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那裏的皮膚,卻看到天涯嘴角那一絲帶著古怪的笑意,西蒙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天涯很滿意自己這一招所帶來的效果,背著手繞了西蒙和香奈兒一圈兒後繼續說道:“從你領我們上聖保羅商會去之後,我就感覺你的身份絕沒有區區一個巡邏隊長那麼簡單,但當時隻是一種感覺,使我真正懷疑你身份的是那天早晨你來找我,當時你見我和香奈兒一起過夜時的反應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可是也正是因為你把我拉到門外的這個動作讓我發現了你的耳後的皮膚有一個極其細微的輪廓線,雖然這輪廓線極其細微,可是由於我所練習的武技使我的視力和聽力都大異常人,所以很容易便發現了,而在發現這一問題後我便暗中留意你與香奈兒的易容術做了對比,又暗自查得大陸上隻有皮耶德一係才算得上真正的易容師,而皮耶德的三名弟子死了兩名,那麼易容術超過香兒的恐怕也隻有你這位皮耶德老哥了,為了確認一下你的身份,我還暗自問過如風和隨風,得知歐斯曼城主禦下極嚴,一個小小的城衛軍隊長是絕對不會為了十個銀幣而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幫助一群毫無價值的鄉村獵戶的,所以我便確定你當時幫助我們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你認識香奈兒。”
“香兒,為師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啊。”西蒙喃喃地說道。
香奈兒紅著臉低頭走到天涯麵前,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道:“天涯哥哥,對不起!”
西蒙連忙說道:“天涯兄弟,你不要怪香兒,是我不讓她說的,一來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二來我還想再考察一下兄弟的為人;唉,想想都汗顏啊,天涯兄弟,要怪就怪我吧!”
“幸虧老子身邊還有諦聽,否則想揭開你們的身份還真挺難;不過現在看來現在老子得見好就收,玩兒過了就不大好了!”
看著西蒙和香奈兒的表情,天涯強忍住笑說道:“大哥說哪裏話,即使沒有香兒,我也敬重大哥的為人!我天涯不是那種鼠肚雞腸的人,你們都有自己的難處,這些我都是理解的!怎麼會怪你們呢?以後你還是我的西蒙大哥,香兒也還是我的好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