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卷五第7章下】(2 / 3)

眼前這一幕幕像是個壓得她喘不過來的夢,可偏偏又是莫可避窺的真實!

回憶起來,仿佛和他爭鬥的那一千多年內,她居然從未得到過一丁半點的喜悅。惟一自覺勝過他的那次,是她先丟出的那句——“你再這樣不識時務,我們這對夫妻,就算做到頭了”,可當她真正聽聞他親口說出:“我不會再折磨你了,我已答應王母娘娘,接下司法天神的職位。”她反倒覺得事情已再無絲毫,可轉圜的餘地。。。。

影象霎時一晃,續又幻成:若水肆虐,烈火如荼!潮聲如雷,滾滾地水席卷著無數幽靈惡鬼,慟號上人間;怒焰裂穀,赤紅色的火焱炙散出無情的光芒,不斷吞噬大地上的所有生靈。

影影綽綽之中,寸心隱約似見——常歡帶領著全部蜀山弟子正不分晝夜地治水滅火,而眾仙俱都遊走在天上人間,即便是杯水車薪的救助,卻始終前撲後繼,絲毫不見氣餒。好像,就如同自己當初一般。。。就算累得瀕臨暈倒亦隻是小歇片刻,轉身便投進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不畏艱難!

風蘭溪抬手收了那些蕭肅的影象,音凜神穆:“能力有多大,責任便有多大,逃避不了的。”

“如今寶蓮燈都沒了,還要他出去管這個管那個,”肩膀有些顫抖,此時的寸心再亦管不了自己的借口有多麼拙劣,嘶聲回強道:“你也不想想楊戩管得過來嗎?”

“正是因為寶蓮燈沒有了,所以楊戩更責無旁貸!就算寶蓮燈還在。。。嗬嗬,眼下亦見不得有多樂觀。你或許不知曉,地水已把冥界衝塌,奈河泛濫。閻羅王已偕同座下日遊夜遊二神連番上書求助,天廷震驚!玉帝下令眾仙和四海水族傾力治水,可原本執掌寶蓮燈的三聖母楊嬋卻瘋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劉沉香已叛出天庭歸附於羣尊,欲向楊戩討還殺父之仇!”風蘭溪稍止了話音,複而對視上寸心的雙瞳:“寶蓮燈本是天火所化,如今寶蓮燈的萬千碎片已化為生生不息的火焰燒上了人間,現在眾生都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紮。。。你,能安心嗎?”

“我、我。。。”

“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會明白的。”風蘭溪縹緲傳音,遂幻塵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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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不清剪不斷的是非對錯中,敖寸心看清的是她自己。】這句亮了。

【嘶喊、爭執、哭泣、索取、依賴,歇斯底裏地糾纏和永無止境地摔打。一千多年很快亦很慢,可是她。。。竟是以這般毀滅彼此的方式深深傷害了楊戩。仿佛不這般和他相處,她便從他那裏索取不到他愛她的憑證一般!她目光追隨著幻象中正在掀桌倒櫃的,拿著狗鏈拴住哮天犬的自己,驟然發覺自己委實巨貪;以至於當她重新麵對自己在那段千年婚姻中憤怒之源頭,才深深領會到那依舊不變的。。。無能為力!】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

愛可以產生無底的恐懼,尤其是左右徘徊時得不到對方分毫的回應。那種恐懼,足以摧毀一個人所有的心智。不論生氣還是爭吵,好歹給予一個回應……隻要一句,就可以讓敖寸心知道,楊戩心裏是在乎的,楊戩眼裏還是有她這個人的。

可惜,楊戩隻對她不斷吵架的方式感到厭煩。這種表達方式真失敗……

【年少時的偏執和熱切已不複。既然愛,愛得至深至烈自然本能去占有,因占有不夠;方始折磨,折磨的盡頭是分離,那麼分離之後呢?】分離之後……複婚?

【眼前這一幕幕像是個壓得她喘不過來的夢,可偏偏又是莫可避窺的真實!】往事不堪回首。

【回憶起來,仿佛和他爭鬥的那一千多年內,她居然從未得到過一丁半點的喜悅。惟一自覺勝過他的那次,是她先丟出的那句——“你再這樣不識時務,我們這對夫妻,就算做到頭了”,可當她真正聽聞他親口說出:“我不會再折磨你了,我已答應王母娘娘,接下司法天神的職位。”她反倒覺得事情已再無絲毫,可轉圜的餘地。。。。】折磨別人的人會先折磨自己。

【常歡帶領著全部蜀山弟子正不分晝夜地治水滅火,而眾仙俱都遊走在天上人間,即便是杯水車薪的救助,卻始終前撲後繼,絲毫不見氣餒。好像,就如同自己當初一般。。。就算累得瀕臨暈倒亦隻是小歇片刻,轉身便投進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不畏艱難!】小歡子的大作用!

因為自己當初遭遇過這樣的災難,所以投入得更加徹底。

【風蘭溪抬手收了那些蕭肅的影象,音凜神穆:“能力有多大,責任便有多大,逃避不了的。”】想起某台的廣告: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OTZ

【“如今寶蓮燈都沒了,還要他出去管這個管那個,”肩膀有些顫抖,此時的寸心再亦管不了自己的借口有多麼拙劣,嘶聲回強道:“你也不想想楊戩管得過來嗎?”】這借口真拙劣啊。

【玉帝下令眾仙和四海水族傾力治水,可原本執掌寶蓮燈的三聖母楊嬋卻瘋了。】風蘭溪帶來的兩個號外:楊嬋瘋了,茶盤叛了。這一家真是JP啊~~~【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劉沉香已叛出天庭歸附於羣尊,欲向楊戩討還殺父之仇!】

【風蘭溪稍止了話音,複而對視上寸心的雙瞳:“寶蓮燈本是天火所化,如今寶蓮燈的萬千碎片已化為生生不息的火焰燒上了人間,現在眾生都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紮。。。你,能安心嗎?”】敖寸心也是經曆過水患的,如何不知這災難之深重?

【“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會明白的。”風蘭溪縹緲傳音,遂幻塵而離。】其實,已經毫無選擇。

撐開眼,敖寸心終於從回憶中抽身出來。她撐開眼簾,視線穿過額前碎發中的縫隙,看清身側的男人的睡顏。

這一眨眼,他們在此,白晝黑夜的又過了三天。

每當她夢醒時分,她心中又突生那種患得患失的恐懼感。是幸福吧,悲喜都分不清。耳邊充盈著是他綿延平穩的呼吸聲,自己仍在他那溫暖至極的懷抱裏,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千年前,自己還作他妻子那會兒,可是,她很清楚,這裏不是灌江口的楊府,而是。。。淵中淵!

這幾天楊戩的傷勢明顯有所好轉,可為何他看著她的眼神愈來愈淡漠?他心思曆來深沉,又豈能是自己所臆想得到的?突如其來的乏意襲來,她卻不敢睡,生怕自己一閉眼後醒來發覺他又不在了。她征征凝視著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用唇形描摹出無聲一句:楊戩。。。你,真的是失憶了嗎?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怕,眼前的這一切是她獨自編織出來的夢境。一遍遍的是他的聲音回蕩在心底。。。。。。

花凝眼前,是他溫柔的請求:“讓我們從新開始好嗎?”

丟棄狐嬰,是他肅殺的威脅:“孩子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分離之際,是他難舍的哽咽:“寸心,對不起。”

月下傾吐,是他真誠的解釋:“那句話的本意,不過是在你絕望之時,想尋一處光明罷了。”

所有的聲音最後俱都化為他委婉的表白:“有些人,有些事,不去嚐試彌補;嚐試挽回,你怎會知道最終的結果?”

五百年前的西海岸邊,她因為絕望,所以放手。他終於領悟,所以抓得更緊。

可是現在呢?她該領悟還是絕望呢?

不能再想,不敢在想。她趕忙翻身背對,卻驟感後麵伸來一隻手臂將自己牢牢抱住,他雖然抱住的是她,可惜卻捉不住她的哀傷。寸心捏緊袖中那疊疊一物,淚水滑過鬢角流淌而落,哭不出半點聲音。花榭了花還綻,海枯了石終爛,那他和她呢?楊戩,我們究竟還要經曆多少的坎坷和磨難?

楊戩睜眼,臉上依舊不變的淡漠。但那一抹幽黑深冥的目光閃爍在暗處,猶顯難測。記憶好像又消逝了許多,竟連最後一絲不舍都徒留無妄,所謂三元合一的力量,那便是斬斷所有執念!善惡,對錯,甚至是他自己。

到底該如何抉擇?遲遲無解,寸心根本未曾注意背後那道複雜的目光,索性不斷哭著,又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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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開眼,敖寸心終於從回憶中抽身出來。她撐開眼簾,視線穿過額前碎發中的縫隙,看清身側的男人的睡顏。……每當她夢醒時分,她心中又突生那種患得患失的恐懼感。是幸福吧,悲喜都分不清。耳邊充盈著是他綿延平穩的呼吸聲,自己仍在他那溫暖至極的懷抱裏,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千年前,自己還作他妻子那會兒,可是,她很清楚,這裏不是灌江口的楊府……這幾天楊戩的傷勢明顯有所好轉,可為何他看著她的眼神愈來愈淡漠?他心思曆來深沉,又豈能是自己所臆想得到的?突如其來的乏意襲來,她卻不敢睡,生怕自己一閉眼後醒來發覺他又不在了。她征征凝視著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用唇形描摹出無聲一句:楊戩。。。你,真的是失憶了嗎?】

這一段文字是和前麵卷四第6章開卷【敖寸心微眨了眨眼皮,朦朧中居然轉醒睜眼。她撐開眼簾,視線穿過額前碎發中的縫隙,看清身側的男人的睡顏。……幾天了?每當她夢醒時分,她心中又突生那種患得患失的恐懼感。是幸福吧,悲喜都分不清。耳邊充盈著是他綿延平穩的呼吸聲,自己還在他那溫暖至極的懷抱裏,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千年前,自己還作他妻子那會兒,可是,她很清楚,這裏不是灌江口的楊府。……突如其來的乏意襲來,她卻不敢睡,生怕自己一閉眼後醒來發覺他又不在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怕,眼前的這一切是她獨自編織出來的夢境。……她征征凝視著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用唇形描摹出無聲一句:楊戩。。。你,真的是失憶了嗎?】相互照應的。

這種表現手法,叫做插敘~

【花凝眼前,是他溫柔的請求:“讓我們從新開始好嗎?”】溫柔。

【丟棄狐嬰,是他肅殺的威脅:“孩子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凶狠。

【分離之際,是他難舍的哽咽:“寸心,對不起。”】愧疚。

【月下傾吐,是他真誠的解釋:“那句話的本意,絕望之時,想尋一處光明罷了。”】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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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聲音最後俱都化為他委婉的表白:“有些人,有些事,不去嚐試彌補;嚐試挽回,你怎會知道最終的結果?”】這一句可以作為多少感情的詮釋句。

【五百年前的西海岸邊,她因為絕望,所以放手。他終於領悟,所以抓得更緊。】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可是現在呢?她該領悟還是絕望呢?】這就取決於你自己了。

【不能再想,不敢再想。】這是真實的心情寫照,為愛瘋魔的人兒怎一個癡!

【她趕忙翻身背對,卻驟感後麵伸來一隻手臂將自己牢牢抱住,他雖然抱住的是她,可惜卻捉不住她的哀傷。】抱住她,卻抱不住她的哀傷…為這句四娘範兒的陶醉小言句深度傾倒==

【寸心捏緊袖中那疊疊一物,淚水滑過鬢角流淌而落,哭不出半點聲音。花榭了花還綻,海枯了石終爛,那他和她呢?楊戩,我們究竟還要經曆多少的坎坷和磨難?】未來隻不過預料,在於人力之渺小。茫茫眾生,不過各自飄搖。

【楊戩睜眼,臉上依舊不變的淡漠。但那一抹幽黑深冥的目光閃爍在暗處,猶顯難測。記憶好像又消逝了許多,竟連最後一絲不舍都徒留無妄,所謂三元合一的力量,那便是斬斷所有執念!善惡,對錯,甚至是他自己。】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到底該如何抉擇?遲遲無解,寸心根本未曾注意背後那道複雜的目光,索性不斷哭著,又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夢中。】容易受傷的女人,讓你男人幫你決定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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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迷蒙,一片混沌。

她心焦如焚,大喊道:“蘭溪,蘭溪你出來!”

“寸心,你找我?”風蘭溪渺渺現身,又道:“你可想明白了?”

“我、我到底還能不能跟楊戩在一起?”

“萬事隨緣,一切皆有定數。”風蘭溪淡然拋出一句,隨即便銷聲匿影於茫茫夢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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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到底還能不能跟楊戩在一起?”】這就好比前途迷茫時去廟裏進香一樣,隻期望在無限可能性之中尋找一絲精神可慰的念想罷了。

誰知道誰以後會和誰一直在一起,誰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