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我會在23歲這年,這麼快結婚。結婚前日,媽媽和小姨不斷感慨,我也沒個舅舅、哥哥什麼的送嫁。聽到這兒,我突然眼眶酸澀異常。
哥哥,我曾經真心實意地期待著一個人能夠成為我的哥哥,可是他最終還是為了成全我而離開了,趙彥玥,你過的好嗎?
崔頭走了過來,他說道:“飄飄,你這對象不錯啊,挺老實的!”
我衝他誇張地笑了笑,崔頭立刻說道:“你可別欺負人家啊!怎麼看你都不像善茬兒!”
我一把摟住崔頭的脖子,很酷地說道:“我可不是光在家裏不是善茬兒。”
崔頭一把打掉我的手:“注意點兒形象!什麼素質!”
小謝被正被他們單位的一群女性圍著,幾個看起來甚至還有些眼裏含淚。我推開崔頭的手,冷冷甩著膀子走了過去。
“小謝!”我抄手站在一旁。
小謝紅著臉帶著阿彌陀佛被解救的歡愉看向我。
我衝他勾勾手,眯著眼笑道:“過來!”
小謝趕緊扒拉開身邊的鶯鶯燕燕,快步走了過來:“怎麼了?”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看你挺受歡迎的嘛?”我挽住他的胳膊,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哪裏,哪裏!”他微微發窘,低頭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幸虧你過來了!”
我“嘿嘿”一笑,拖著他走到鶯鶯燕燕中間,很得體地衝大家笑了笑,隨後緩緩說道:“各位姐姐,這位是我愛人,以後,你們……誰也不許多看他一眼!”
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叫衝冠一怒為紅顏?頓時滿室皆驚,隻有我媽大叫一聲:“柳飄飄,你給我過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洞房花燭之夜還是別開生麵。小謝和我在外麵租了房子,和我爸爸媽媽分開住。我們倆回到家時,彼此都喝得有些多。
歪在床上,我問道:“小謝,來到這兒這些日子了,你習慣了嗎?開心嗎?”
小謝支起身子看著我,醉眼迷離:“還有些不太習慣,但我很開心。”
“因為我?”我擺弄著他衣服扣子。
“不僅是你,在這兒我覺得更自由、更輕鬆!”
我笑了笑,摟上他的脖子:“我真的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並且帶來千年以前的人!”
“想必這就是緣分!”小謝的頭越來越低,他的唇輕輕覆了上來。
……
一個月後,小謝神神秘秘拿回家一個盒子。
“這是什麼?”我好奇心大發。
小謝非常鄭重其事地拉著我坐到沙發上,他目光星星點點但深邃異常:“你先答應我別激動!”
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緊張的毛骨悚然,聲音也哆嗦起來:“到底怎麼了?”
小謝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給你帶回樣東西。”說著他看向盒子。
不知為何,我開始莫名的緊張,心都要跳出來一樣。我顫著手,輕輕打開蓋子,是一張照片,足有A3紙那麼大!我的手開始劇烈的發抖。
“飄飄,你別這樣!”小謝摟著我的肩膀。
我吸了口氣,將照片拿起來,捧在眼前。
雲山霧海中,一棵光杆兒樹,樹下坐著位年輕的女孩。女孩頭發烏黑,發辮被風吹得輕輕飄起。雖然四周是光禿禿的,但那女孩卻笑得十分燦爛,盈盈的目光如絲如縷仿佛直直看著作畫之人,一張小嘴抿著俏皮天真,雖然沒有開口,但仿佛訴說著萬語千言,此時此刻,那女孩手裏正捏著桂枝,笑嘻嘻地往頭上插去!
我閉上眼,淚水滾滾而下,當日情形曆曆在目。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長著一副妖嬈桃花眼的男子,拿著毛筆,對女孩說:“:你還坐回去。”
女孩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地又坐到了剛才的位置,許是想到了什麼,女孩歪著頭問道:“我是正對你,還是背對你啊!”
桃花眼男子不耐煩地說道:“像剛才一樣!”
女孩撅著嘴:“那樣,就畫不到臉了!”
“都一樣!”
……
都一樣!我抱著照片泣不成聲。小謝拿起一份影印的資料遞給我,我接過來,淚眼模糊地看去:經墓室特點與壁畫內容考證,此處墓地應為北宋墓地。但墓室結構雖與皇家墓葬一致,但陳設簡單,幾無金銀器皿等物陪葬,隻又一張精心保存的字畫。字畫上有被主人長久把玩觀賞痕跡,從字畫題詩落款以及墓碑看,依稀辯得“益王”、“玥”字樣。
另一張紙上打印著:趙彥玥,生年不詳,公元990年曾任征遼大將軍,是年冬歧溝關火襲遼軍,戰死,諡號武益王。
“他死了嗎?他……死了嗎?”我拽著小謝的胳膊哭喊道。
“沒有!”小謝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一眼就知道這個墓是王爺的,從那墓誌銘亦可看出,王爺應該是1027年薨的!也就是說,王爺和咱們分開後,平平安安的活到了70歲!在古代,70歲已是古來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