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項辰時,整個人都是被驚呆的。
來到這個城市以前,有關這個城市的繁華都被媽媽鎖在了家中的箱子裏。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大雪一直下個不停,整個村莊都被大雪給覆蓋著,好似蓋了一層雪白的毛毯。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喜歡打開窗戶趴在窗台,將以前開心的以及所有不開心的思緒全都理一遍,然後再將不開心的丟在雪地上隨著雪花一起被融化掉。我不好,遇到的任何不開心的事情我都喜歡藏在心裏,不讓爸爸媽媽發現,不然他們又要擔心了。就像這次的離別,我硬是將自己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強忍了下來,我知道,我一哭,媽媽便會哭的更厲害,她身體不怎麼好。人終會經曆離別的,所以沒有關係,離別是為了下次見麵時所帶來的驚喜與開心,這點我看的很開。但,有幾個人是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呢?鄰居王阿姨就是第一個出來反駁的人:“顧家那死丫頭,就是一個沒良心的,養父養母陪伴了她十幾年,臨走前硬是沒有流下半滴眼淚下來,你說心狠不狠?”緊接著下麵人接話:“你還就別怪人家姑娘,換作是你,一個窮的就快沒飯吃一個富的流油,你還要留戀那個沒飯吃的啊?”當然,說這些話的時候爸爸媽媽是沒有聽到的,不然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
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飛馳後退的景物不斷的從眼前消失,腦海一片空白,漸漸的暈眩起來,也許是因為暈車的緣故吧,在我們個村莊裏出門都是靠走的,根本不需要坐車。眼前的霓虹燈越來越清晰,車子的速度越來越慢,這代表著終點越來越近。當車子完全停止的時候,車門被緩緩地拉開了,陣陣涼意撲麵而來。突然一雙微微彎曲的修長指節帶著雪花美好般的氣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這個人應該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修長的指節有些被凍紅了。
其實,說實話,在車上的時候,我就有想過第一位向我伸手問好的人是誰,男的還是女的,可以說是很期待,所以當我看到那雙伸向我的手時我是頗為激動的。
“歡迎你,顧天!”那雙手的主人是一位跟我一般大的男孩,也就17.8的樣子吧,但身材是極為高挑的,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有帶有一絲溫柔,他看著我,嘴角漾開清爽的笑容,就如同冬日裏那和煦的陽光,暖人心扉。
“我叫夏風,爸爸讓我接你回家”
夏風,夏風,我在口中默默的念著,輕輕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出了一絲芥蒂,不著聲色的移開了眼睛,複又略微狼狽的低下了頭。
當然,夏風把我的這一連貫動作都看在了眼裏,隻不過他誤以為我在害羞,不以為意。他揮了揮手頗有禮貌的向爸爸的秘書告別,又習慣性的接過了我手裏的行李箱,我緊張的奪回,支支吾吾的對他說出了第一句話:“其實…不用麻煩的,我可以,它不重的…”夏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什麼也沒說,一把又將我手裏的行李箱奪回,大步地往前走著,於是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我看著手提行李箱的夏風,背影修長挺拔,與我的距離相隔雖然差不多隻有五米,但我的心裏總覺得與他的距離相隔甚遠,就如同隔著一片大海,你我都不知道那距離有多長。
夏風與我,是親兄妹,隻比我大了一分多鍾,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龍鳳胎。
可對於我而言,什麼又是親兄妹呢?沒有那份感情的存在,就算血濃於水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