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的喪事是悠然和曹畏幫著辦的,李芽兒哭得幾欲昏死,也幸得有雲先生相伴勸解。(前麵一章我加了些雲先生的內容。)才好些。
停棺七日後出殯,又找了道士和尚做了三日法事,讓魂魄得以超度。
等一切事物停當,已是十日後,正值秋收時期。
“芽兒,昨日我跟你大哥商量著,我覺得你和雲先生的的婚事還是趁熱孝辦了才好,要不然,就要再等三年,而雲先生的歲數不小了。”這日,悠然陪著芽兒在花園裏散心,便提起了兩人的婚事,如雲先生這般歲數的,沒成親的是少之又少。
芽兒轉臉看了看悠然,然後搖搖頭:“大嫂,沒有婚事,雲先生根本就是被芽兒臨時抓來的。”
“臨時抓來的?”悠然一愣。
“不錯,當日我娘逼的緊,我知道我娘的意思,她就是想在臨死前把我托付給一個人,我當時撒了謊,說我有意中人,娘要見,我沒法子,就衝出門去,正好碰到雲先生從那邊粥鋪吃完粥過來,我便求他幫忙應對一下的,如今事後,怎能再纏著雲先生。”芽兒道,臉色有些羞澀,也有些蒼白,也有些不舍。
說實在的,她原先跟雲先生是兩不相識的陌生人,僅是因為要完成娘親臨死的遺願,這雲先生在巧遇之下,被自己拉回家充數,兩人本該在事後歸於陌路,可這些日子,雲先生陪在自己身邊,相伴勸解,不知不覺間,雲先生就她的心裏紮下了根,想到分開,那心便抽痛。
原來是這樣,悠然這才大悟,她也是奇怪來著,這兩人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啊。
“芽兒姑娘此言差矣。”就在這時,雲先生和曹畏從一邊的假山後麵出來,兩人原來就在假山後麵的石桌上對飲,悠然和芽兒是從內宅過來,正好是在假山的這一邊。因此,芽兒和悠然的對話叫這兩人聽個正著。
“雲雖是碌碌一凡人,但言而有信,言出必鑒還是知道的,雲某當日在李夫人床前立下的誓言必須尊守,除非芽兒姑娘嫌棄雲某,那雲某無話可說。”雲先生看著芽兒姑娘,語氣堅定,眼神卻十分的柔和。
“我……”芽兒抿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悠然見此情形,連忙扯了一邊的曹畏悄悄的離開,這事由得他們去商量去。
“嗯,雲先生和芽兒姑娘,倒也是般配的很。”曹畏道。
“不錯,雲先生是溫潤君子,芽兒姑娘受了這麼多苦,就正該有這樣的男子來愛惜。”悠然道。
“你對雲先生倒是很推崇。”曹畏淡哼的道,臉有些沉,悠然聞著,這裏有些酸味,不由的有些偷笑,也不去推穿他,這人的性子是有些別扭的。
這時,就看唐大江有些畏畏縮縮的進來,見到曹畏,立馬躬著身子。
“怎麼?你今天的量練完了嗎?”曹畏看著唐大江道,這次一招兵,曹畏就把唐大江抓到兵營裏,每裏日死命的操練,把個唐大江整的叫苦不疊,以至於,見了這個大堂兄,那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沒,你瞧,我這鐵沙袋都沒下,這不是太子爺找您嗎?我就趕緊來報了。”唐大江說著,扯起了褲腿。果然,兩條腿上都綁著沙袋呢。
於是曹畏帶著唐大江就往門外走,悠然送著,王超早將馬牽了出來。
到了大門外,曹畏上馬,唐大江正要上自己騎來的那匹馬時,沒想,卻又被曹畏阻止了:“你那馬給王超騎,你跟在後麵跑。”
“不是啊,我這腿上還綁著鐵沙袋呢。”唐大江快哭,說著,又矮著身子跑到悠然身邊:“大堂嫂,你給勸勸吧,大堂兄出手太黑了。”
“這事兒,我一個婦人家可管不著。”悠然偷著樂呢。這唐大江就該給他點苦頭吃吃。
最後唐大江沒法子,隻得跟著那馬後麵跑,那樣子狼狽不堪。
“別說,唐大江這樣的人,還就得曹兄這麼製。”這時,雲先生和芽兒走出來,看著遠去的唐大江道。
“是啊,這家夥,現在,也就曹畏能管得住他了。”悠然後,唐不二和他娘子對唐大江已經袖手不管了,實在太傷家人的心了。
隨後悠然便招呼雲先生和芽兒進屋坐下。
“唐娘子,芽兒想去北疆找李將軍,正好雲的商隊跟狄人和戎人都有一些生意往來,於是,雲就打算陪芽兒去北疆找李將軍。”雲先生開口道。
“嗯,大嫂,我一定要去北疆找爹。”而一邊的芽兒也重重點頭。
這時候去北疆?悠然有些犯愁了,她聽曹畏說過,秋糧一收集,朝廷就要對戎人動兵了,這秋收時,邊疆幾城常受戎人劫掠,朝廷此番是下了永除後患之心。免得這戎人時常為禍邊疆,
“怕是不安全呢,這北疆一戰是一觸即發。”悠然勸道。
“沒事,我們秦家有自己的路子。”雲先生道,這秦家商隊是當初秦大將軍建立的,秦大將軍雖然死了,但這支商隊還在,如今就由雲先生管理,常年跑在北疆一塊,在狄人和戎人那裏都有自己的落腳點。
見芽兒和雲先生心意已決,悠然也沒法子,看了看兩人又道:“那總得把親事辦了吧,要不然,芽兒一個姑娘怎好隨著雲先生你外出呢。”悠然道,這是關係著芽兒名節的事情。
芽兒和雲先生想視一眼,芽兒的臉就紅了,雲先生道:“那就暫時簡單的辦一辦,等找到李將軍,一切再由李將軍主持補辦。”
也隻能這樣了,悠然暗想著。
於是,接下來就是芽兒和雲先生的婚禮,悠然主要操辦一下芽兒和嫁妝,其他的一切自由秦家去安排。
等到芽兒和雲先生成婚後,悠然又幫忙打理了芽兒的行裝,此雲疆,那也是艱難重重的。
而等芽兒和雲先生離開時,曹畏這邊已經整軍待戰了。
秋風起兮,雲飛揚。
這天,風大的很,那樹葉被砍落了一地,更顯蕭瑟。
曹府大門口,悠然將兩牛皮袋的神水掛在曹畏的戰馬,隻恨那木符,除了自己別人都沒法用。
隨後,悠然站在曹畏麵前,用手幫他整理著衣領。
萬語千言,隻剩下四個字:“一切小心。”
“等我回來。”曹畏緊緊的擁了悠然一下,然後放開,轉身跨上戰馬,帶著人飛馳離去。
悠然看著遠去的身影,歎了口氣,轉身回屋。卻突然的一陣發暈。
“大嫂,你怎麼了?”一邊的雙兒連忙扶著,急的大叫,另一邊的曹夫人也匆匆過來,看著悠然臉色蒼白,不由的嚇了一跳,直揮手讓禮小子去請大夫。
然後雙兒和曹夫人扶著悠然進屋躺下。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一把脈後,卻是連連恭喜道:“是喜脈呢,沒事,這段時間注意休息,注意調理就行。”大夫邊說邊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