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自己。 終於,

終於也是有些作用了,

終於也能推動事情的發展了--無論未來是如何。

再次見到他時,他還坐在那亭子裏,麵色還是平靜的,但是有些不甚耐煩的神情。

想來,他以為自己必然會被那人救走--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是嗎?

不能怪他那麼想,畢竟這一路上就是這麼走來的不是嗎?

雖然主子隻是妖,也是有些道行的。

她拚死相爭也未必是沒有結果的。

往好處想想,現在雖然景致一樣,可我們是在洞中洞內,諒他孫行者有七十二般變化,真變做隻鼠兒將這裏翻個遍,也得翻上個幾十年。

主子雖將他再次擄了回來,可卻不再親膩著他。

倒有些押了寶的姿態。

隱隱的,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意思會錯了。

可是再次見到他,還是很高興的。

更何況他還認得出我,略有興致地喝這“小姑娘”為他沏的茶。

我頗有些滿足了。

半月之後,該來的還是找上門來了。

他很高興,但是故意裝出冷漠的樣子--是嫌那人來晚了吧。

我理解,忽略心裏的酸。

可是看不懂迎戰前去的主子高興的原因。

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光彩。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呢!我以為你忘記了我呢!難道不是嗎?”主子與其說是在叫罵不如說在撒嬌,那是沒人見過的軟姿態,是女兒向父母親嬌憨的抱怨:“都鬧上門了你才舍得來看我一看。”

“不是我們不管你,我們以為你玩耍去了。誰知道你竟然私自下凡來。”那人帶來的援兵這麼說著,手裏托著個寶塔,縱容的神情頗是無奈:“平時不是總由著你的嗎?時常十天半月也不來請安讓我們擔心,可我們也不曾責怪過你啊。

“不管不管不管,你們不是不管我嗎?這次也別管啊!”主子難得無理取鬧起來。

“金兒!”托著寶塔的仙將歎息著喚她:“別胡鬧了,是為父忽略你了,跟我回去吧。”

為父?!那仙將竟是主子的父親?!

“......恩!”主子紅著眼眶,別扭著答應了。

明顯的,主子早就想開了,隻是找個下台的台階罷了。

“多謝李天王相助!”孫行者象征性地行了禮。

李天王?托塔李天王?我們的主子就是傳說中因為和父親負氣而出走的李金兒?

是了,早聽說李天王認了精怪做女兒。

卻不知道就是金鼻白毛老鼠精。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呢。

原來她是家世顯赫的人。

原來她不是喜歡他。

原來她惱他不是出於背叛,而是怕沒了籌碼。

原來她要他是為了鬧出事來。

原來她不甘心的不是輸給那個人。

原來說到底,主子也不過是和家人鬧別扭的任性孩子罷了,她強搶唐僧也不過是為了犯些錯兒,為的是引起家人的注意。

可這些都隻是我想的,

我安慰自己。

我要聽主子說。

主子還是寬厚的,聽見我越矩的責問也沒惱。

“我本是偷吃香油的鼠精,承蒙父王不嫌棄,認做女兒,對我簡直比親生的還要疼愛。可是這些年父王鮮少來瞧我,我知道我多了個小妹妹,他沒恁多精力照看兒女們,但是仍是疑心是因為自己是認的,沒那份情。其實我早想過了,他若來,無論訓責也好懲罰也罷,心裏還是有個女兒的,我也就跟他回去,”她笑著說。要送唐僧回去。

“我以為你是喜歡他的,那時候你哭得那麼傷心。”聽到早已猜到的答案後,隻能訥訥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