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嘉頤,生活在港城,考上了港大,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範秋惠。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是港城首富的女兒。

首富千金垂愛於我,我似乎應該感到榮幸。範秋惠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很漂亮,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和她曾經傾國傾城的母親容貌很像,不刁蠻,不囂張跋扈。追求我也不叫人感到厭煩。但我一開始是拒絕的。

我在港大學法律和金融。除了不缺課、不遲到、不早退,在學業上是一個好學生。其他的,就不算好學生了。我不跟同學來往,課餘時間神出鬼沒,沒有人能找到我。除了範秋惠,她很喜歡纏著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她進了我的出租屋。但這種五六個平方、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的環境,想必是範秋惠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可範秋惠待了下來。

我喜歡躺在床上發呆,有的時候爬不起來,飯都懶得吃。範秋惠陪著我躺著,還拉著我出去吃飯。我不願意,她就自己出去,給我帶飯。

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在魚龍混雜的地方,連出去買東西都不怎麼順利。她的裙子上有了汙跡。

我說:“範秋惠,這裏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不應該來,走吧。”

範秋惠不願意:“不,陸嘉頤,我要陪著你。”

我挺好奇:“為什麼?範秋惠,你不傻啊。”

她挺聰明的,課業跟我競爭第一第二。也不是那種戀愛入腦的人,容易被人哄騙。再說,我也沒有哄她。

範秋惠說:“我要找男人,他一定要是一個絕世美男子,你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有點無語:“看男人不能看臉!”

我的親媽就是血淋淋的教訓,至今不肯回頭。我倒是遺傳了親爸親媽的好相貌,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男人有臉不代表什麼。

範秋惠反問:“看男人不看臉,看什麼?”

我說:“看才華,嗯,還看人品。”

範秋惠笑了,倒在我身上,我想推開她,就聽到她在我耳邊說:“你說的不對。”

怎麼不對了?我就聽到了她說:“我有一個長輩,當初看上了一個有才華又上進的年輕人,嫁給他,結婚後男人發家了,娶了一個又一個。”

“我還有一個長輩,覺得人品好又老實的男人靠譜,也嫁了,結果男人有錢了,照樣娶了一個又一個。”

我後來才知道,她說的是她的親媽和小姨。

港城首富是白手起家,確實有才華又上進。至於有財貌美的太太沒少扶持丈夫,婚後男人照樣花心,也是事實。

範秋惠的小姨還要更倒黴,男人花著她的錢,去花天酒地。還沒有首富發家致富的本事。

這可真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可是,我想,我那個親爹是沒錢也變壞!

區別之在於我媽沒多少錢,還倒貼。

我隻能說:“睜大眼睛找找,還是有好男人的。”

範秋惠不讚同,笑笑說:“所以我要找好看的。有錢沒錢,都不如一張臉賞心悅目。”

我心裏聽了不舒服,“那你可以去找別人!”

範秋惠見縫插針:“你不高興?是不是?”

她撲上來,親了我好幾口,“親愛的,長這麼大,我隻對你一見鍾情!”

“你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關鍵還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有些迷醉:“上天太厚愛你了,你怎麼就可以不鍛煉,還這麼英武俊美呢?”

我是那種最符合主流審美的美男子,劍眉星目,英武俊美,充滿陽剛之氣,又不顯得粗獷。

至於為什麼可以不鍛煉,每天躺著就健康有型,當然是有我的秘密。

就跟我的身世一樣,比我的身世還隱藏地更深。

範秋惠很喜歡對我捏捏揉揉,纏著我卻不叫我厭煩,表現得跟安靜,我很快就習慣了她。我們很快就滾上了床,在狹小的房間裏麵胡天胡地。

第一次事後,我就很冷酷無情地告訴她:“你不能懷孕,我不要孩子。”

範秋惠沒說什麼,她一直沒有出問題。

她忍了半年,就抱著我問:“親愛的,我們搬家好不好?”

搬家?這裏也算是家?我沒有給過範秋惠半分錢,她反而是經常給我買東西,常常給我準備新衣服。我在她的打扮下英俊程度又有提升。

我很無賴地說:“我沒錢,搬不起。”

其實不是,我不僅有錢,還很有錢。遠遠超出一般人想象的有錢,比港城首富還有錢。哎,我腦子進水了,幹嘛要把港城首富當計量單位。

範秋惠好脾氣道:“嘉頤寶貝,你不用管這些,你人跟我走就行了。”

她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看出我不在意身外之物,但是很在乎住的房間不能太大,還有潔癖。所以新搬到的是一間公寓。

公寓裏麵隻能一個臥室,就比原來的房間多了一個衣櫃。門一關,和以前一樣。臥室外麵有小小的客廳、廚房和浴室。

客廳裏麵放滿了範秋惠給我買的衣服、鞋子、手表。都是名牌貨,好看,價格也很美麗。反而是她的衣服,臥室的衣櫃裏都沒有裝滿。

廚房是範秋惠做飯的地方,她很喜歡做飯。搬到這裏之後,我們就不怎麼出去吃了。我本來應該高興,後來我受不了了,直接拉著她在外麵吃。

浴室則是我們兩個都喜歡的地方,不用出去打水洗澡,卻是舒服了很多。範秋惠打掃衛生,也很滿意。

當我們毫無遮攔、赤誠地躺在床上,互相撫摸身體,漫無邊際地聊天,我竟然有一種範秋惠是我最親近的人的感覺。

她溫水煮青蛙,就把我煮熟了。要是她第一次就讓我搬家,我隻會把她趕走。現在我微弱地抵抗一下,就投降了。她達到了她的目的。

這樣溫香軟玉的日子,時間仿佛飛快流失。我跟範秋惠大學畢業了。我完全不想工作,拿了畢業證就躺在家裏。

範秋惠沒有一點不高興:“嘉頤寶貝,放心,我養你!”

我沒有說什麼,違心地諷刺她,我不樂意。我不知道愛不愛她,但我不想無由地傷害她。

我隻能做到不解釋,過著我想要的生活。我本來就不需要工作。

範秋惠先是去了家族企業上班,沒多久,家裏就給她安排了婚事。她當然不願意。

她沒有去找她的父親,而是去找了母親,她說:“媽媽,我不想要跟不喜歡的男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