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怨，也不可能，結婚這三十年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操心你和你父親，榮軒名下產業也多，好很多時候打理生意已經夠忙了，慢慢的也沒時間去想後不後悔的事。”
而且時過境遷，他和白溪父親的感情，其實也不像白溪想的那麼簡單，早些年他是吃了些苦頭，白溪冷淡的性格像足了他父親，但到底是AO有別，白溪冷漠的表皮下心還是柔軟的，不像他父親捂了十幾年才捂熱。
如果不是那年白溪鬧著要離開莊園，他和榮軒大吵一架，都不知道他們的感情破冰期還要多久，現在想想兩人相互表白之後濃情蜜意的生活，以前那些在心酸的過往也就微不足道了，想起這些祝司遠不由得說笑道：“怎麼，才放下心裏的事，就開始打聽爸爸的感情生活了，死孩子，還想編排你爸爸。”
白溪有片刻不自然，“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祝司遠繼續笑話他，“我和你父親雖然不像你裏有那麼多感情波瀾，但也不見得像你想的那樣苦澀。 ”
見白溪一副今天非要跟他聊一聊過去的態度，祝司遠隻好隨他。
餐廳裏，兩人點的餐都上齊了，也隻麵對麵的說著話。
“以前住在莊園裏，您笑容很少，父親雖然每天在，但你們很少有交流。”
“……”祝司遠想著那是白溪10歲以前吧，那時候榮軒和他是感情淡泊，他忙著拯救瀕臨破產的祝家，也是那時候他開始接手榮軒手底下的產業，明裏暗裏貼補了祝家好幾個大窟窿，其實那時候他不是不想和白溪父親緩和關係，但那幾年他真的無暇分身。
祝司遠本來也是個恣意灑脫，不愁吃喝的富家少爺，能和白溪父親結婚，不外乎也是家族利益驅使，說起來他當年的境遇倒是和白溪很像，隻不過不同的是，他和榮軒年少就相識，甚至可以算是朋友。
但也是這一層關係，兩家聯姻讓榮軒一直以為他是有目的接近他，七年友情從他們結婚那一刻起化為烏有，現在想想那時候他的生活是挺灰暗的。
“那些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你倒是記得清楚。”祝司遠搖搖頭，笑了。
“關於爸爸的任何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小時候他不開心，生病了，關心的他隻有小爸，偶有幾次他躺在病床上，微開的房門能看見父親的身影也隻是在那靜靜的站著，所以他並不是天生冷漠，而是小時候得到的愛太少了。
“你呀，高興的事記不住幾件，那些難過的事倒是一件不落，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爸爸也不好和你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和你父親過得很好。”
“爸爸。”白溪低低地打斷他，“…你真過得很好？”
麵對兒子的詢問，祝司遠臉紅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挺好，挺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白溪眼花，居然在爸爸臉上看到了像是羞澀的表情，但很快小爸又恢複如常，扯開話題，“很難有時間和你一起單獨說會話，白溪你問那些做什麼，還不如陪爸爸開心的吃頓飯。”
“……”白溪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不該在小爸高興的時候，說一些讓人難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