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怔，看著青青肅冷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兒，單膝跪下來，沉聲說道：“是我殺了安平公主，放走了哈德。”
“為什麼！”
青青追問道，冷月卻緊抿了嘴唇搖了搖頭，不願再說，而青青卻從心裏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手指緊緊的扣著桌角，艱難的說道：“是師傅，對不對？”
冷月的頭勾的更低，雖然沒有言語，卻已經表達了一切，青青微垂了眼眸，又出聲說道：“從這所有的事一開始，就都在師傅的謀劃之中是不是，他又是如何算準安平公主會用什麼法子來對付我呢？”
冷月咬了咬唇，知道瞞不過去，隻得低聲說了出來，“安平公主身邊的心腹是我們天一堂的人······”
“所以，他什麼都知道是嗎？”
青青頹然的靠在了椅背上，自嘲的一笑。
“師傅果然是智謀過人，想必他這一番安排必是大有深意吧，讓我來猜猜，莫不是想徹底毀了突厥與大楚的和談，挑起兩國紛爭，從中得到什麼益處吧，比方說，和突厥主戰派達成什麼協議······”
冷月心中一驚，猛的抬起頭來，緊蹙著眉頭看著青青。
“公子做事自有他的理由，青青，你要做的不是質疑他，揣測他，而是跟著他的腳步，全心全意的支持他，公子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你萬不能辜負他！”
“哪怕他做的是錯的？哪怕他會讓天下大亂，讓無辜百姓血流成河，讓他自己萬劫不複，我也要為他呐喊助威嗎？！”青青一字一句，咄咄逼向冷月。
冷月噎了一下，卻仍然倔強的挺著脖子，不願承認秦竹晨是錯的。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大事者又豈能婦人之仁，公子他心誌堅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們豈能拖他的後腿？”
“婦人之仁？”青青輕聲一笑，“原來整個大楚數以萬計的性命，在你們眼中隻是婦人之仁······”
她背過身去，蒼涼說道：“你回去吧，告訴師傅，我不願，也不想成為他的棋子，他若是覺得失望難過，就派人來殺了我吧，我絕不反抗。”
“青青你！”
冷月氣急，看著青青的背影，憋了一肚子的話又說不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倏地站了起來，跺了跺腳，轉身奔了出去。
青青聽的身後門扇被重重的合上，眼睛輕輕的閉了起來，一滴晶瑩的淚水從臉頰上掉了下來，劃過了唇邊，分外的苦澀。
師傅，對不起，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我可能隻能站在你的對立麵上，對不起，對不起······
鎮國將軍府
蘇重潤翻看著手中的文書，微沉了眼眸道：“秦竹晨同突厥大王子赫信居然也有來往，那赫信野心勃勃，垂涎大楚邊界十六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秦竹晨到底和他定了什麼交易？”
送信的心腹長隨袁嘯拱了拱手道：“屬下探知，秦竹晨暗中給那赫信提供不少兵器和軍馬，支持他在突厥奪權，如今大楚內憂外患，若是東齊，突厥一齊來攻，隻怕我們也勝算也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