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在路上行了三日,終於來到長安法華寺。一路依舊是疲於奔命的災民,玄奘看得心痛,但是自己毫無辦法。
來到法華寺的時候,所有人看到他都像是躲避瘟神一般,生怕被他碰到。
他們認為玄奘是災星,久留在寺中必成災禍。就引來妖龍那一件事情,就給寺裏來到了無盡的損失,當時小龍女撞到正殿之上,正在負責清理梁上牌匾的兩個和尚摔了下來,頃刻斃命,正殿也被撞毀,損失慘重。
玄奘走進之後,正殿正在翻修。所有人見到他都匆忙回避,生怕惹禍上身。
玄奘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裏。
那他屬於那裏呢?
玄奘徑直走到方丈的禪房,弘忍方丈正在盤腿靜坐,仿佛一直在等待他一樣。
玄奘說:“我這次來是向師叔告別的。我怕在這裏呆不下去。”
弘忍方丈睜開眼睛,說:“我知道。”
玄奘沒有說話,他知道方丈一定會有話說。
弘忍方丈說:“玄奘啊,你在我這裏學不到什麼,你的見解已經超越了我的理解。我沒有能力交給你什麼。你隻有到更廣闊的天地裏去求法。”
玄奘問:“我該到何處去?”
弘忍大師說:“西方無極世界靈山佛源聖地我佛如來釋迦摩尼處。”
玄奘說:“這得有多遠啊!”
弘忍大師說:“據此十萬八千裏有餘。”
玄奘說:“我該怎樣去呢?”
弘忍大師說:“一本誠心,一路向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到達。”
玄奘說:“佛祖知道一切事情的答案嗎?”
弘忍大師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得等你見到佛祖才能知道。”
弘忍大師又說:“因為邊境很多地方都在打仗,朝廷的政策是限製僧人出境,通過正常方式出國可能有困難,我這些天會以我的名義上書皇上,讓他為你破例。”
玄奘說:“他願意為我破例嗎?”
弘忍大師說:“前幾天你們在寺裏辯法我已經知道了。你現在在長安的名聲已經超越了我。寺裏一直派係劃分得很明顯,你久呆於此恐被加害。你這幾天呆在屋裏不要出來,我會派幾個最信任的弟子為你送飯。皇上的批複下來之後,我會暗中把你送出長安。”
玄奘說:“師叔,我一直想問,天下萬物,皆來自於空,可這眾生癡頑,愛恨情仇,又歸於何處?天下萬物,又終歸於空,那麼人來到這塵世沉浮,為的又是什麼?”
弘忍大師說:“要能明白這些,就不用我這麼多年的苦修了。”
玄奘說:“師叔,我仿佛做到了自己關於前世的夢。”
弘忍大師說:“什麼時候?”
玄奘說:“就在我被東海龍王打死又被救活的時候,這段時間不斷有幻影出現,我能感覺那就是我的前世,前麵會有三個受難的人等著我去解救,那是我前世的債……”
弘忍大師說:“你從小無父無母,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世,你從小孤苦,而對於佛學的造詣又超越常人,你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玄奘問:“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