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我對你的愛是假的,這麼久的時間中,我哪天不是電話就是短信的?”文很平靜,“你說,要是心中無愛,對別的一個人能這個樣子嗎?”
“那你是愛他,還是愛我呢?”
“我真的不曉得,真的,固然他沒你出色,但終究在你之前,又一起走過了好幾年。”文有點痛楚的表情了。
“之後他為了我,調到了我這個城市工作,我以為除了家庭,我要認真的人就是他了。”
“這就是你冷漠我的緣由?那麼我呢?我的木頭嗎?我的情感呢?”
“我曉得我對不起你,可我又能怎樣呢?我僅是一個常人,有老婆有孩子,還有他,還有你?我真的好累,好累。”
“是的,你是常人,最後的放棄,我離開了你的心。”我開始平靜了,這個答案我先前就有點猜著了,這個結果,我早已心似明鏡,卻是有一點好,我對實際中的文也沒什麼太多的感覺,既然無愛,連著何用?他有了家庭,又有一個很愛他的男的,他可以這個樣子快樂了。僅是近三年來的情緒,就這個樣子香消玉殞了。
“原來我吧,阿羽,我真的好累。”抬頭間,文已是淚如泉湧。
啊,又是這種痛楚的分別,僅是少了扯心裂肺的感覺。
我沒有什麼眼淚可以流,僅是輕聲對他說:“不要哭了,你是男人,今後要包袱的更多,好好看待他吧,今後我們是兄弟。”
沒想到我的話並不能安慰他,反而使文哭出聲音來。
唉,哭吧,哭吧,如今除了我,沒別人,有悲戚的事鬥膽哭吧,男人,嗬嗬,今後沒有這麼好的機會讓你哭了。
最後,好一會,文的淚水在臉上幹了,天氣也已不早。
“快回家吧,你妻子等急了,嗬嗬。”我半開頑笑地說。
“阿羽,你早點睡吧,我第二天早晨來送你。”文站起來。
“不用了,我自個兒走,依依惜惜的,倒難熬,我自個兒來的,我自個兒走。”我的模樣有點不自然了,是什麼觸動了我的心弦,是孤單嗎?唉,最後還是隻有我一個。
“阿羽讓我最後再抱一抱你吧。”文展開雙手。
我牢牢抱住了他,快三年了,我心中的情人,久久的期盼,就換來最後一次相擁。好像個日日日夜夜夜,好像個昏昏晨晨,心中的文總是陪同著我的喜怒哀樂,好像次無奈與冤屈,依靠著心中的那個托付。
“文,今後你多保重,有機會和你的朋友一起來玩吧。”我說著,居然控製不住一陣辛酸,淚水開始在臉上散開。
“嗯。”文輕輕親了一下我的脖子。
我們放鬆了對方,文才發現我的淚水。
我曉得他是個心軟的男人,看到我的淚水,文再一次不由得哭了起來。
“我晚上不走了,陪你,好嗎?”文又一次抱住了我。
“不,不用了,沒什麼。我哭了,可能不是為了分別,隻為我心中那份情緒,這麼久了,它最後可以平安入土了,我的淚是高興的。”
“不,宇,你別說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快回去吧,這世界可能什麼都是美好的。”
“唉。”
我送走了文,直到他的身影在黑黑暗失消,我才有點瑟瑟抖動的回到了房間,不曉得是冷的,還是心中痛的。
第三天,我起得很早,由於要趕車,因此在手機上設了鬧鍾,沒到鬧鍾響,我早醒了。
車站還是那樣擁堵不甚,來來去往的人群像蜂亂蝶舞。
買好票了,我默默坐在候車室中,細細回味,也沒什麼可以回味的東西,可能是昨天的淚水把什麼都帶走了,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心中還是有期望存在,終究我還年輕,終會有屬於我的愛情。
手機響了,是文打來的,不曉得他想和我說些什麼,我害怕分別時的那些戚戚哀哀,於是我不想聽了,就任手機響著,就是不接。
連接幾個電話,我總是沒接,直到我要檢票上車了,文竟然來到我的身邊。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呀,害得我好找。”文固然有點抱怨,但還是擠出一些笑臉來。
“我不是說了不用來送我的嗎?”我離開檢票的人群,拉他到一邊。
“不來送你,我心中擔心。”
“唉,送了又能怎樣?還不是‘花落人亡兩不知’?”我搖了搖頭。
“好一個兩不知呀,要不是這邊不是地方,我又想哭了,”文苦笑了一下,“我如今是不由自主,感覺不是自個兒在做人一樣。”
“別亂說,好歹老婆賢惠,孩子可愛,還有心愛的朋友在身邊,你該滿足了。”
“嗯。”文點了點頭。
檢票處那裏的服務職員在催喊著沒上車的人連忙上車了,我隻得與文作別。文牢牢的握了我一動手後把一個大紙袋塞到我手中。
“這裏麵是吃的,旅程遠,你餓了好吃。”
“好的,感謝你。”
我不好推辭什麼,到了檢票口處轉頭看了他一眼,就上車了。
上了車,我把他遞給我的一袋東西住施禮架上一塞,就閉目養神起來,本來是在想文,想他如今走了沒有,是不是還是有點肉痛,終究是這麼強烈的愛過。
車上高速了,我不想再想什麼了,取下文送給我的一袋東西,看看是什麼吃的。
袋裏的東西多種多樣,生果,巧克力,餅幹,薯片什麼的,還有一個雅致的包裝,打開一看,竟然是他們那裏特產的工藝品,主題是金陵十二釵。
還有一張字條:別無他意,留個懷念,緣因《紅樓夢》,就讓夢托付在這十二個人物身上,看到她們,能想到我。曾經的愛,是我對你的迫害,如夢遠去,期望你有美好的將來。文。
窗外的陽光還是一樣的明朗,一樣的絢爛,生活可能是美好的,不用想太多了。
是的,什麼也不用想,可能就是最快樂的人了。
林雨廷講完這個故事了,煙頭已滅。
“你睡著了嗎?”他問我。
“我又不是豬,怎麼能這麼快睡了。”我打了一個哈欠道:“那之後,你們沒見過麵嗎?”
“連電話,甚至短信也沒了。”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唉,這人也真是的,好歹有情份,幹嘛這麼絕呢?”
“還聽嗎?”
“聽呀,說吧,下麵又碰到誰了?”
“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