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利科茲大人的心裏簡直可以說是心花怒放。這一段時間以來,來自共和國的這一行人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釘,偏偏每次麵對他們的時候都占不到半點便宜,沸沸揚揚的追查了這麼久,居然連一點把柄都抓不到不說,還把自己搞得個裏外不是人,大臣們都視自己為洪水猛獸,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國王又在質疑自己為什麼總是沒有結果,說話開始陰陽怪氣。被兩方麵的壓力擠在中間,他開始心裏憔悴,從失眠多夢,到脫發謝頂,乃至陽痿不舉,種種病症一起找了上來,那時候還沒有“蟻力神”“彙源腎寶”之類的的男士營養品,害得利科茲痛苦了很久。而今天,看著身陷重圍的林峰,浴血奮戰的金尹華,他感到了一種複仇的快感。對他來說,唯一遺憾的就是是那個裝腔作勢的王浩逸並不在場,不過這小子也快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沉浸於美好想象的時候,忽然兩道勁風破空之聲,兩隻短箭從遠方直射過來,交叉射在他的腳前。利科茲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如果不是射箭之人心存警告之意,剛剛這兩箭早就釘在自己的頸桑咽喉之上了。他連忙抬起頭向四外看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氣,原來不知不覺之中,長街兩側的房脊之上早已布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勁裝健兒,不下二百人,將自己一行團團圍住,每個人手裏都舉著強弩,寒光閃爍的箭頭無情的對著下麵的們,看來隻要有人一聲令下,自己和所有的手下都要被亂箭穿身。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另一陣騷亂又從陣營外傳了過來。那是一陣混雜了驚呼與慘叫的呐喊聲,原本嚴陣以待的德維蘭劍客們開始顫抖著後退,如同潮水的退卻般撤出了一條路來,在路的另一端,是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虯結的肌肉被鮮血染得通紅,一雙眼睛卻好像正在興奮得閃光,,利科茲仿佛看見了一頭嗜血的凶獸正站在自己的對麵,而他腳下躺著的,就是剛剛淪為獵物的十幾個人。
在這頭凶獸的身旁,王浩逸深深的裹在件一間白色狐皮大氅之中,仿佛受不了夜晚的風寒一般,月光的照射之下,常常的影子將反襯的更加消瘦了,但是當他默默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時,卻又是那麼決絕那麼冷漠,利科茲頓時明白了,這個弱不經風的少年正掌握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生死。
“浩逸,你怎麼來了?”一旁的林峰失聲喊道,顯然對於王浩逸的登場,他的驚訝並不比利科茲更小。
林峰並不知道,幾乎就在他追著金尹華離開的同時,王浩逸已經在開始召集手下的士兵了。當初和他們一起從帝都出發的一百護衛軍本來都是精英,再加上原本使館中的衛士,這二百多人在老黃的連日訓練之下早已成為了一支精銳之師,老黃曾經多次誇口,就憑這支隊伍,不管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他都有把握能安全的護送王浩逸幾人回國。而今天,王浩逸堅持把所有的人一個不剩的帶了過來。老黃曾經反對,認為應該至少留下一些人看家,王浩逸卻隻留下了一句話:“這會是一場生死豪賭,我希望帶齊所有的籌碼。”
但是現在,王浩逸的臉上已經絲毫找不到當時的凝重了,在馬科西斯的護衛之下,他信步走了過來,苦笑著回答說:“你們兩個混蛋都在這裏,我還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