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那許下的詛咒,那是對愛的質疑。
當幻寂從懸崖落下時,他告訴自己:三界之內是不允許存在愛的!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毀掉自己的心,同時塵封自己的記憶。隻是,絕愛的詛咒,最終還是被愛喚醒了。而在這一刻,他也終於知道了紫玉的愛竟然是如此的偉大。
幻寂的左手輕輕撫在紫玉的後頸上,溫柔地說道:“謝謝你,給了我一段這麼美好的記憶。”
說完,幻寂將紫玉輕輕放在地上,緩緩地站起身來,眼帶寒光地注視著眼前的金甲戰神。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失去靈力;不是他,自己就不會遇到預言者;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失去幽狼;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失去自己深愛著的紫玉。
在這一刻,幻寂積壓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可是,在他碰觸到金甲戰神以前,就被迫停了下來。他再也無力反抗了,因為戰神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心。他明白了,他毀掉了心,但是紫玉卻給了他一顆心。最終,他還是要敗在這本不該存在的心上。
緊扣戰神劍的手終於一點一點地放開了,指尖劃過戰神劍,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當戰神劍抽離的那一刻,幻寂終於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耳邊傳來的隻有金甲戰神的獰笑和龍神的歎息。當他觸地的時候,正好倒在了紫玉的左側。
一切仿佛都結束了,不過,幻寂的記憶卻並沒有就此終結。就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卻來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那是一段通道,四方形的通道。通道之內很幽暗,兩側是光滑的石壁。間或有滴水聲傳入耳際,好像這裏已經荒廢了很久的樣子。忽然間,幻寂想起來了,這就是自己召喚出幽冥武士時所經過的輪回通路。
一時間,幻寂知道在這盡頭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加快腳步到了盡頭,果不其然,真的是那道熟悉的石門。輕推石門,幻寂毫不猶豫進入其中。來到石門內,慘白的光芒再次籠罩著一切,透出一種原始卻又舒心的光芒。那一刻,幻寂竟然有一種回歸的感覺,就像是長久在外的異鄉人回到了家中的感覺。
“現身吧。”幻寂淡淡地說道。
應聲而起,一道白光閃過,那個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幻寂的眼前。原來幻寂一直想看清楚他的樣子,卻隻能看到一種模糊地影響。但是,如今幻寂根本不用仔細看,就已經可以看清楚的他的容貌了。沒想到,他居然與幻寂長得一模一樣。
注視著眼前的白影,幻寂冷冷地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白影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看來你的確恢複了記憶,卻始終記不清你到底是誰。”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冰冷的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
白影並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因幻寂的語氣而生氣,而是先歎了一口氣,才說道:“還記得嗎,上次在迷離幻境中我說過,我很快就會死了。不過,當你問我為什麼的時候,我卻沒有告訴你,而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今日,就是我的死期。”
幻寂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白影,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許久之後,才一改方才那種冷淡的口吻,淡淡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影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一直以來,你見到的要麼是我,要麼是他,難道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我與他從未同時出現嗎?”
老實說,幻寂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卻也不明白這與他的身份有何關係。無奈下,幻寂毫不在乎地答道:“難道你想告訴我你與他根本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