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仍然是那一襲黑衣,依舊是那一個溫婉的人,此刻的雲崖正瞧著離掌櫃輕輕歎了口氣。
天溪忽然見了救兵,心頭即是一喜,閃身到了雲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雲崖,來的正是時候!”
雲崖點點頭:“是啊,正正好好。”
天溪知道雲崖對離悠遙心裏存了什麼感情,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若不想我殺了離悠遙,就困住他們,別讓他們來妨礙我抓女媧後人。”
雲崖又是一點頭:“好。”
天溪笑了一聲,一道白影一閃不見了人影。
白岩一手拽著從素,一麵看著雲崖,一邊向離掌櫃問道:“怎麼辦?”
離掌櫃未答,反過來問道:“你可在雲台山查到什麼?”
白岩沉聲道:“這十年來,明峪最寵愛的弟子就是成曇,也就是雲崖,而他很少下山,甚至很少見人,一直窩在雲台山經書閣樓中鑽研道士。”
離掌櫃看著雲崖,向白岩說了一句:“我想賭一把。”
“嗯。”白岩也正看著雲崖,點頭應了離掌櫃。
離掌櫃微微一笑,白岩果然是最懂她的人。
從素看不懂也聽不到白岩和離掌櫃究竟在說什麼,手中拿著昆侖鏡也不知該不該照一照雲崖了。
雲崖移形瞬間便落到了三人麵前,他的目光掃過離掌櫃和白岩最後落到了從素身上,悠悠歎了一句:“我在雲台山等了十年,沒想到要等的人居然是個和尚而不是道士。”
這話讓從素徹底傻了,什麼意思?
雲崖的話也讓離掌櫃和白岩一驚。離掌櫃本就信任雲崖不會助天溪為虐,聽完白岩所說之事,明峪這老道法力頗深,定然一早就發現了雲崖借成曇肉身之事,可他卻將雲崖留在身邊,這表示他們之間有某種約定或協議,以明峪的身份和道行,他不至於入魔道,不然也不能在酆都升仙,而天下大亂的神諭也是出自明峪之口,這究竟是神諭還是雲崖透露的口風,他們不得而知,但是白岩和離掌櫃所想一樣,雲崖並不是天溪的同黨,他有他的計劃和目的。不過他們料不到的是雲崖將自己困在凡人肉身中自我折磨十多年,居然是為了等一個可以掌控昆侖鏡的人出現。若不是從素異軍突起,讓離掌櫃和白岩去猜,他們也定會以為會是某個玄宗教極有天賦的道士,而不是眼前這個小和尚。
離掌櫃看著雲崖問道:“你還是向我們解釋一下吧,天溪沒這麼快破開我的三昧真火,書閣裏還有熾煌守著青雨,天溪討不到便宜。”
雲崖聽到熾煌之名,微微一驚,旋即恢複了平淡的神情,說道:“從天溪一心一意想方設法為解開五行陣封印而奔波時,我就對他的原型產生了疑問,即便後卿是我們師傅,魔本就不管何謂尊師重道,他顯然對後卿有不同的意圖,而他對你的叛離如此怒不可遏更讓我堅定了想法,解開封印他必有所圖。於是我想,你離開五行山應當是件好事,萬一卷進了天溪的謀劃中,斷然不會有好結果,可你最後還是陷進來了。”
離掌櫃聽著雲崖的話,心裏多他的感激更多了幾分,白岩瞧在眼裏,心裏就不怎麼舒服了:“說重點!”
雲崖看了白岩一眼:“天溪是後卿的影子。”
“什麼?!”離掌櫃、白岩和從素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應該這樣說比較合適:天溪是後卿的怨毒之意曆經千年所形成的怨靈,他就像是後卿的影子與後卿密不可分,若後卿的意識最後在五行陣封印裏化作虛無,天溪也難保住性命,因為他沒有元神也沒有肉身,有後卿才有他。”
“你能確定?”離掌櫃問道。
雲崖點頭:“我進過玲瓏塔,天溪沒有無生火,但是後卿有,而後卿的無生火裏有天溪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