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總給人以神秘的色彩。他們有的長於蠻力,有的善用智謀。然而,無論用力還是用智,用刀還是用劍,在刺客眼中,最重要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接近目標,與目標越近,就越易一擊致命。
女人生來便是一把利器,越漂亮就越鋒利。她們有著成為刺客的得天獨厚的條件,那就是可以無限度地接近目標,身旁,甚至,枕邊。
鄭蘋如就是一個貌美的女人,同樣也是一把利器,是一個香豔的殺手。
天生麗質
天生麗質,這個詞語用在鄭蘋如身上一點都不過分。1918年,鄭蘋如出生在一個顯赫的家庭,是中日混血兒。其父鄭鉞,又名英伯,早年留學日本政法大學,追隨孫中山先生奔走革命,加入同盟會,可說是國民黨的元老。其母是日本名門閨秀木村花子。鄭蘋如的身上既有父親身上的儒雅與剛毅,又不乏其母身上的那種日本女人所具有的獨特的韻味。
出生在革命家庭的鄭蘋如,從小耳濡目染,對革命有著極大的熱情,她見過太多的鮮血、太多的殺戮,幼小的心靈中始終有著一顆革命的種子,而這顆種子正隨著她的年齡、閱曆在萌發、生長。
抗戰的爆發使她徹底地蛻變了,成熟了。
19歲時,鄭蘋如毅然地加入了中統,參加抗日救亡運動。上海淪陷後,她更是以自身的優越條件(良好的社會關係和卓越的日語能力)從事抗日的地下工作,擔任中統上海區的情報員。
或許,這位亂世中的美女,注定要擔負起大任,因為她的美麗,因為她心中那份對革命的熱情。現在的她就是一縷暗香,足以殺人的暗香,等待著識香之人。
勇挑重擔
同樣是在這個亂世之中,一個識香之人出現了,他就是中統上海潛伏組織負責人陳果夫的侄子——陳寶驊。
日軍侵華後,國民黨內部的分裂鬥爭愈演愈烈,許多人公開投靠日本,給國民黨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對於中統來說,除去這些人成了當務之急。而陳寶驊此次的目標是丁默。
丁默,湖南人。1924年,23歲的他加入了國民黨。1930年,丁默被派到上海,以國民黨中學校長的公開身份,在上海調查情報。然而,丁默並不是一個安分的家夥,他不滿足於自己的現狀,積極地擴張自己的勢力。1938年,汪精衛公開投靠日本。漢奸頭目李士群便開始拉攏丁默,此時的丁默早已不是那個一襲長衫的丁校長,而是國民黨組織部調查科上海區直屬情報小組組長。利欲熏心的他對李士群的拉攏欣然應允,開始大肆出賣國民黨情報。此後,丁默“官場得意”,一路躥升。1938年底,他偷偷潛回已經淪陷的上海,按日軍駐上海特務組織機關長影佐楨昭的指令,著手在極司菲爾路(今萬航渡路)七十六號籌建汪偽特工組織。一個殺人的魔窟就這樣形成。他們對各界愛國誌士大開殺戒,荼毒一方;並以原國民黨人員為對象,或拉攏或剪除,順昌逆亡,在上海灘製造了一係列血腥事件。由於丁默熟稔國民黨的內部情況,駕輕就熟,因而屢屢得手,使中統、軍統元氣大傷。此時的丁默已變成了人見人畏的“丁屠夫”。
丁默的行徑已經使國民黨忍無可忍,但以他當時的勢力,想接近他,殺掉他並不容易。然而,丁默的好色是人盡皆知的。陳寶驊決定利用他好色的這一弱點來除掉他。於是,他找到了貌美的鄭蘋如,想借助這位美人之手除去丁默。他之所以找鄭蘋如,一方麵是因為鄭蘋如的美貌;另一方麵是因為在丁默當校長時,鄭蘋如正好是他的學生,這樣可以為鄭蘋如接近丁默找到合適的借口。對革命充滿熱忱的鄭蘋如也明白這件事的利害,毅然把這份重任擔在了肩上。
機警周旋
丁默實在是太狡猾了,要接近他並不容易。但是,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美女。美人,對丁默這個“色中餓鬼”來說是最好的東西,卻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鄭蘋如與丁默的第一次相遇,當然是一種人為的“巧合”。至今,說法不一,有人說是“電車巧遇”,有人說是“宴會奇逢”。到底怎樣,現在已無從知曉。隻是知道,相遇之後,鄭蘋如以昔日學生的身份與丁寒暄,而丁默也為鄭蘋如的美貌深深地吸引。
然而,一件事的發生卻讓鄭蘋如有了進一步接近丁的機會。
1939年初,丁默糾合李士群誘捕了中統軍委會別動隊駐淞滬特遣分隊隊長熊劍東。熊劍東是中統的一員大將,中統一直想把他救出,隻是苦於沒有機會。鄭蘋如的出現讓中統看到了希望,他們便派鄭蘋如以師生的名義去為熊劍東求情,這樣鄭蘋如不但可救出熊劍東,還可以進一步接近丁默,可謂一舉兩得。
於是,鄭蘋如親自去找丁默,並對丁說,熊劍東是自己的朋友,希望丁校長能網開一麵。第一次相遇後,丁默已經對鄭蘋如垂涎三尺,正苦於沒有機會接近,看見鄭蘋如有事求他,便欣然答應,以博取這位美人的芳心。果然,幾天後,熊劍東便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