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莉爾走遠,沙利葉靠在沙發上,褐色的頭發瀑布一樣垂下來。門邊上站著一位侍女,她身上穿著最標準的女仆裝,每一根頭發都梳理的一絲不苟。臉上帶著笑。這個笑容並非發自內心,僅僅是出於一種習慣。
沙利葉用餘光瞥了一眼侍女。克麗絲是她的貼身侍女。兩人主仆多年,一個眼神交彙沙利葉就知道她有話要說。她從沙發上直起身,聲音還有點懶散:
“發生了什麼事嗎?瑪麗。”
侍女俯下身,湊在沙利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沙利葉聞言,臉上一下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皺褶,腳步輕快地往大廳走去。
此時的宴會剛到□□,在酒紅色的燈光下,青年男女們親密地相擁在一起。誰也看不清對方假麵下的眼睛。
亞瑟坐在沙發上,身邊坐著一位女伴。室內有些熱。他脫掉黑色大衣,露出緊身夾衣下的白色襯衫。他穿著大衣的時候,顯得身材高挑。現在他脫掉大衣,緊身夾克很好地勾勒出他經過良好鍛煉的身材。
他享受著女伴迷戀的目光,大拇指上的鑽石閃閃發光。他喜歡舞會。他喜歡交杯換盞間無聲的曖昧。也喜歡紙醉金迷裏年輕女士唇瓣上的脂粉味。他樂意將自己扮演成一個體貼紳士。並且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有些人天生就適合生活在鎂光燈下,亞瑟就是其中一個。他是一個發光體,輕易就能抓住別人的眼球。假如說生活是一場戲,那麼他就是上天最鍾愛的主角。
沙利葉從會客室出來,一眼就看到大廳中央亞瑟顯眼的身影。她不緊不慢地從他背後靠近。
當時亞瑟一隻手摟在女伴的腰上。兩人距離貼的很近。女伴已經閉上眼睛,羞澀地等著男士的親吻。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你這到處拈花惹草的本事倒還是沒變。不過,這裏是我的宴會。你是不是該收斂一點。”
亞瑟回頭,正對上沙利葉麵帶調侃的臉。他懷裏的女伴本來十分不滿有人在這種時候打岔,在看見沙利葉的時候卻聰明的閉上了嘴巴。沙利葉·朱文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亞瑟打量沙利葉兩秒鍾,爽朗地笑了笑。他扶起女伴的臉,用手指小心擦去她唇邊有些多餘的口紅。小聲安撫她:
“抱歉,寶貝。沙利葉小姐可能有些事情要和我商量。能不能寬限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
“當然,親愛的。”女伴當然不會怪他。反而覺得他體貼。此時飛快看他一眼,馬上又羞澀地低下頭。貼在他耳邊細聲說:
“一會兒,一會兒我在小花園等你。”
亞瑟但笑不語,等她走遠才把目光移到沙利葉身上。他看向沙利葉的目光和看向別的女子沒什麼區別,仍然爽朗而多情:
“沙利葉,怎麼突然想起找我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裏麵說吧。”
沙利葉隨手指著一間小包廂。舞會上常有些貴族不喜歡跳舞,於是專門安排了一些包廂供他們交談或是玩玩二十一點和惠斯特(一種紙牌遊戲)。這些包廂隔音效果非常不錯。正適合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