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遙從一片渾渾噩噩中醒來,感覺胸口沉重地難以呼吸。
她睜開眼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趴在床上。
稍微動彈一下,便能感覺到背後刺骨的疼痛,很難想象,當時她是怎麼有毅力從疼痛中醒過來,給那“死神”致命一擊。
或許是她的挪動驚醒了趴在一旁的段藝璿,兩雙眼睛對視,莫名有一種熟悉。
“額,我怎麼感覺,畫麵似曾相識?”
“……是啊,你護花使者嘛,上次為了我,這次為了怪獸前輩,誰知道下次又是為了誰,進了醫院。”
“……不是,這是你對待病患該有的態度嗎?”
段藝璿此時清醒過來,冷笑道:“不然呢?我一臉懵地被喊過來,是為了看你渾身是血還在那裝逼的?”
陸知遙被罵懵了,“不是,段藝璿,你吃炸藥了?”
“夜裏你傷口發炎了,她照顧了你一晚上。”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劉炅然終於忍不住開口。
但這突然出聲又嚇了陸知遙一跳,“不是,你,你怎麼也在?”
“我不能在嗎?”
“她幫你回去拿換洗衣物,剛坐下不久。”
“她剛坐下不久,你就睡著了?”陸知遙下意識問道,瞥見段藝璿麵色不善,立馬意識到,因為自己傷口發炎,段藝璿累了一晚上,所以剛給劉炅然開門,又睡著了。
“我錯了。”陸知遙果斷低頭道歉。
回她的是兩聲冷笑。
陸知遙很想辯駁:這麼對待病患是要遭報應的!
但是她無法忽略兩人臉上的疲倦,“你們去休息一下吧,我再趴一會。”
“不用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袁一琦也挺擔心你的。”
“嘿,她總算不討厭我了。”
“她本來也沒多討厭你,被江夢帶偏了。”
“她應該成年了吧,難道沒有自己的想法,哪有這麼容易被帶偏?”
“那你不問問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你突然跑來H隊代役,她懷疑也很正常。”
陸知遙聽到這句,不由地吃驚,“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啊?”
段藝璿狐疑的眼神在兩人間徘徊,“該不會懷疑你對怪獸有什麼企圖,所以才看你不爽吧?”
劉炅然的沉默,終於讓陸知遙意識到,自己在袁一琦心中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象了。
“什麼啊?我去H隊是為了保護她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保護我呢?”劉炅然挑眉反問。
陸知遙沉默,好一會才說,“可能是,覺得虧欠吧。”
“虧欠?虧欠什麼?”段藝璿又不明白了,這兩人到底有什麼糾葛?
“現在我不好說,以後等一切水落石出,你們就明白了。”
劉炅然皺眉,在兩人以為她要走的時候,她突然說,“陸知遙,我感覺你跟江夢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我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你,還有你,你也很奇怪,我說不上來的奇怪。你看起來把我們當戰友,但其實很多事情都不願意跟我們說。”
段藝璿眉頭緊鎖,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劉炅然說完,便離開了。
段藝璿此時站了起來,一臉凶巴巴地瞪著陸知遙:“還不快從實招來?”
“你也想知道?但說實話,我現在還沒完全整明白,多個人知道,多一份危險。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需要保護你們。”
“你~們?”段藝璿的語調有點奇怪。
“目前我知道的有你,還有劉炅然,下一個是——”
“是誰?”
“遙遙,我來看你啦!”
段藝璿剛問出是誰,門便被人打開了,江老爺子興衝衝地進來,估計是知道陸知遙沒什麼大問題,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也沒注意到房間裏兩個人在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