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膚如凝脂,身姿窈窕的舞姬搖曳著邁上棧台,手舞輕紗綢帶,不著寸縷,邁動輕盈的腳步,翩翩起舞,有如彩蝶雪中舞,美輪美奐。
低俗與高雅的間隔有時薄如蟬翼,隻在人的一念之間。
美則美矣,但楊義的憤怒與此無關,哪怕那些舞姬的身體被凍的通紅,還強顏歡笑不失優雅,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開始把持不住,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禽獸。
他們根本無視舞姬們淒哀求饒和哀嚎,上下其手,片刻之間,一個舞姬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楊義毫不猶豫的端起一把狙擊步槍,瞄準那曾長老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十二點七毫米的子彈,即便是輕型裝甲車也能擊穿,曾長老的腦袋瞬間變成了炸裂的西瓜一般。
天人境的修士,反應速度極快,而且身體強度極高,即便的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楊義也不敢保證能重傷到他。
但那曾長老就不一樣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享受內心的邪惡,突施冷槍,楊義有八成把握一擊致命,事實也是如此。
那何長老瞬間反應過來,立刻就察覺到了楊義的存在,但楊義境界未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跑,他騰身而起,一躍就是十幾丈。
楊義催動極道雷幻身,腳尖輕點如流光一般射向天空,猛然揮出一拳。
“真人境,你也敢跟老夫近身。”
何長老冷聲暴喝,既然楊義展現了境界,他就有恃無恐了。
“砰。”
“砰。”
兩人互換一拳,楊義的身體爆射而回,直接炸碎了水榭樓閣。
何長老衣袍炸碎,嘔出一口鮮血,不可思議的看著胸口凹陷的護心鏡。
“寒玉功,你是唐門弟子。”
何長老駭然,楊義剛才用的分明是唐門的絕學之一,寒玉功。
“是又如何。”
楊義輕盈起身,玄晶軟蝟甲承受了絕大部分的攻擊。
“唐門假清高,不屑接受額外修煉資源,但你們可有想過我們這些二三級宗門,若不討好朝廷如何生存。”
何長老沉聲說道。
“這就是你欺辱凡人的理由嗎?”
楊義怒不可遏。
“欺辱凡人?哈哈哈哈,你問問那些舞姬,可是心甘情願?”
何長老哈哈大笑。
楊義愕然,一時竟無法反駁。
“世道艱難,修仙者如此,更何況凡人,她們忍受一時屈辱,得到的報酬,堪比一家普通佃農多年積累,你還覺得她們是受辱嗎?”
“他們的娘老子給了她們一副好皮囊,他們依靠皮相掙錢,以盡孝道,有錯嗎?”
“你是一級宗門弟子,高高在上,又怎知我們這些二三級宗門的苦,堂堂修仙者,不得不迎合區區州官癖好,這才是屈辱。”
“相比於你們,相比於主宗,我們和這些舞姬又有什麼區別。”
何長老慷慨激昂,說到激動處居然還滾落兩滴淚來。
楊義心中積鬱難消,張中景說的沒錯,天地不仁,不會憐憫一個好人,也不會懲治一個壞人。
這人何其無恥,理直氣壯的為自己道德淪喪而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