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陣之中,積屍如山,鮮血如小溪般緩緩流淌。
楊義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一顫,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雷電擊中。
他的目光觸及那慘烈的景象時,背心處陡然升起一股徹骨的涼意,那涼意如冰蛇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讓他止不住地戰栗起來。
鮮血的腥味撲鼻而來,讓他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感如潮水般不斷上湧。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殘肢斷臂的畫麵,那些斷裂的肢體、破碎的鎧甲,如同噩夢般纏繞著他。
還有死去士兵那無法聚焦、如死灰般的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在質問著生命的意義。
楊義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恐怖的地獄之中,無法逃脫。
遠觀時,戰陣隻是一片模糊的混亂,但近看卻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死亡與毀滅的世界。
前世今生,楊義哪裏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麵。
“在下白雲宗裴淩虛,敢問閣下是哪座仙山的道友?”
那真一境修士嘴角微微上揚。
楊義明顯是初次經曆戰陣之人,但他吃不準楊義的境界,於是禮貌地開口詢問。
楊義強忍惡心之感,走到張翠山跟前,取出一些療傷丹藥遞了過去。
“張叔,這些丹藥給受傷的兵士服下!”
“你…… 你是楊二愣…… 小楊義嗎?” 張翠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愣愣地接過丹藥,不可思議地看著楊義。
“道友,既然敢下場,還怕自報身份嗎?” 裴淩虛被無視,不禁慍怒,再次開口說道。
楊義眼神一凜,那目光如鋒利的刀刃。
他的身形猶如一道閃電,快得讓人幾乎無法看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抓向裴淩虛的咽喉。
裴淩虛的臉色大變,慌忙舉劍抵擋。
楊義絲毫不懼那迎麵而來的仙劍,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寒玉功已達極境,這種品質的仙劍根本不足以破開他的防禦。
長劍寸寸斷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裴淩虛猝不及防間被楊義一把掐住咽喉,那有力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緊緊鎖住他的生命。
楊義猛然提起裴淩虛,仿佛他隻是一個毫無重量的玩偶。
裴淩虛駭然失色,他完全沒有料到,真人境的修士居然敢以肉身對抗他的仙劍,如若不然,即便不敵也不至於一招被擒。
“道…… 道友……”
裴淩虛艱難地發出聲音,試圖求饒。
然而楊義根本不給裴淩虛說話的機會,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裴淩虛有任何反擊的可能。
抬手就是一頓狂摔,每一次摔打都帶著強大的力量,仿佛要將裴淩虛徹底摧毀。
楊義的動作果斷而決絕,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手軟。
直到裴淩虛奄奄一息,楊義才將他扔了出去。
裴淩虛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他捂住血肉模糊的脖頸,嘶聲說道:“閣下…… 不問緣由,不報姓名,貿然出手,有失仙家風範。”
楊義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
“他是唐門掌門首徒,二代少祖,對不起,讓讓。”
趙東來在人圈外一邊推攘,一邊扯著嗓子喊道。
裴淩虛驚恐的看著楊義,艱難的取出一顆丹藥放進嘴裏。
“哇,你好暴力啊!”
趙東來形神內斂,踮著腳尖,顛顛的跑到楊義跟前,看著慘不忍睹的裴淩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