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遷笑著擺擺手,“詩經有雲: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我隻是就地找麵鏡子。”
“你找的這鏡子恐怕是也照不出來什麼。”薑時看出沈天任招架不過,步步退避,“這小子的兵器不是上戰場的料,誰他媽帶鏢去打仗?”
並行大將一人持矛一人握槍,腰中都還掛著佩劍,從身形看論不上魁梧,氣勢上到也平平。起初,沈天任還應付得來,雖未壓製二人但總還應對有術。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分毫不亂,這二人出招收招間沒有戰場上置人於死地的手段,進攻防守都配合得天衣無縫。讓天任不禁產生以武會友的錯覺。對抗了三十幾回合下來才意識到自己正走向注定的敗局,這兩人三十回合中其實一直隻用了八招,這八招裏每招均可攻可守,在不同的配合下可以衍生無窮盡的變化,更讓他感到威脅的是,按照八招的數路來看,應該還有個未使出來的第九招。越打越處於下風,自己的招數被對方試探了個底兒掉,自己卻完全摸不著這二人的軟肋,可剛剛還誇下海口說自己解決,現在又不好意思叫鄒遷和薑時幫忙。
“喂,小兔崽子,扛不住就說一聲,別害臊,叔叔不跟你計較。”薑時幸災樂禍地在擎仙荷上嚷嚷,“注意,左邊,右邊,左邊,右邊,右邊……”
“你吵不吵,給我閉嘴!”天任被薑時吵得心煩,正愁沒什麼借口,抬頭便罵,“你個縮頭……嗨,鄒遷,上麵上麵,你要是不快點解決這裏的事兒,就輪到你那哥們被幹癟老頭解決了。”
“什麼?”小遷抬頭一看,貺似乎被什麼牽製住,與其歌對打起來,其歌反倒避讓著貺,胡亂揮打著別的地方,這舉動讓他一下想到禦都的“扯魂線”,而用預行所見,貺一旦離線必死無疑,豈不是要步了公羊呈頡的後塵,他也沒辦法向負少交代啊。深穀之內隻有其歌和貺二人,不見駱憫卻疑有禦都,一種可能是禦都甩掉了駱憫,另一種可能是駱憫已敗在禦都手下。不論哪種,對其歌都很不利。
“我是不急,就看你急不急了。”沈天任嘴皮子硬撐,知道鄒遷不可能坐視不理,就算不理自己,也不會不理“天上”那倆。
“我借你青睛。”天任借機飛升,跳上擎仙荷,踏腳二段跳連一個空翻,一把撫上鄒遷的天靈蓋,“換你魄裏的無妄雷一用。”
“嗯?”鄒遷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腦袋裏嗡一陣回響,三叉神經抽筋地疼了兩下,睜開眼時,抬頭竟望得穿深穀,看得見禦都,連深穀之上的沐少爺和白雎都看得見,“無妄雷?難道是赤帝判時候留下的?這小子會‘三人行’,可以隨便換東西的?”
“什麼無妄雷?”薑時納悶著盯著下麵,見天任隨手一劈如劍似刀引得電光火石劈哢作響,“你咋了?看著啥了?”
“看到……”鄒遷一時語塞,沈天任抽走無妄雷時定了他一魄,剛巧開了玉峰雙線,又有天任的孝穆青睛配上自己原本的預行,一時間看到太多東西,以至於完全不知從何說起,從何做起,亂了套的天上天,地下地,“我……我……徹底體會到什麼是五色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