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三就是保江山。”鄒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裏晃出個蒲扇,大咧咧搖起來,“保江山靠子孫,不如靠自己,子孫要是都能保得住江山,就沒這麼多朝代前仆後繼了。為什麼公羊家那麼多孩子,隻有公羊沐一個人進學堂?這裏麵說頭大了,公羊申誠就是要用沐將整個公羊家的位置釘在大氏族裏。”
“他說釘就釘,哪家不是起起落落的?”駱憫完全沒料到公羊申誠出了學堂還有這麼大的野心。
“家族裏如果有一個不死,永遠在學堂裏,就可以。”鄒邁弓下腰盯著駱憫,“這個嘛,也不是他公羊申誠自創,照搬封策鎮的敖尟!”
“他要造出來一個敖尟?”續恒越搖搖頭,“不可能,除非公羊沐可以長生不老。”
“公羊沐不能長生不老,但體內有據比怒氣就有可能。放走怒氣任其流竄與困在一個人體內隨時監督相比,督審監大人,你選哪個?”鄒邁笑著衝恒越努努嘴,“公羊沐是公羊申誠的一個釘子,隻不過不是釘自己的,是把公羊氏釘穩在千年來的文化傳承裏的,聽起來很牛吧?不過這也是做了一半。還有一半就是全線撤離,以防後患。”
“全線?怎麼個全線?難道公羊家失蹤不成?”
“不,是公羊家族在學堂裏消失。”楚洛水聽懂了鄒邁的意思,“公羊家所有在學堂畢業的人都死在公羊沐手裏。用自己的命,宗族的命,屠殺弑族的罪名以據比怒氣的借口推到公羊沐身上,把沐頂到長生罪的位置。長生罪,好古老啊,都快忘記有這種刑罰了。”
“是的。這樣公羊家不會有人再入學堂,公羊家族的繁衍徹底與文化傳承脫離關係,自生自滅,可隻要公羊沐在,學堂就不會忘了公羊這個姓。沒準再過千年,公羊家完全不知道有陰陽學堂這地兒了,但學堂也無法把公羊從大宗氏中抹去。”鄒邁蒲扇一轉,“據我推算。公羊申誠大限應該就是今年或明年,算不準月份,命理這東西精確的要叫貝家賽出手。現在公羊沐誓要奪公羊家老魂小鬼的命,也正好踩到阱裏了。”
“那就送公羊申誠的人頭,該死的死,不該死的都留著,讓公羊家離不開學堂,斷了他的計。”續恒越聽了鄒邁的分析,知道自己又轉到了衡禍時一樣的境地,不論做什麼,都是在申誠的計中。
“NO,NO,NO,下策。”鄒邁提起蒲扇拍拍續恒越的頭,“後生啊,計嘛,貴在將計就計。你這硬碰硬算什麼能耐?衡禍裏,你跟圖門清就是出手太早,我講究的是一招斃命,別鬥計,絞盡腦汁搞來搞去就沒意思了。”
“你要幹什麼?”陶改知道這小子絕對出不了什麼好招,幸虧不是個惹禍的刺兒頭,更沒長成想遮天霸地的種兒,否則有誰還能對付得了。
“人是要死的,我不攔著,不舍子怎麼贏棋?公羊家那些庸庸之輩泛泛貨色,也沒啥稀罕玩意兒了,死了利索。”鄒邁說得興奮,轉身騎在椅子上再扭了個180度,“聽我的,讓他公羊申誠在臨死時才知道以往一切付諸東流,無可挽救。”
“說得輕鬆,你打算怎麼弄?”朱雲聆甩手一彈,正中鄒邁眉心,“做夢吧。”
“真的很輕鬆,不是輕巧,時機抓準就很巧,咱們不用浪費一兵一卒。”小邁揉揉腦門抿著嘴哼哼哼詭笑了三聲,“我需要罰使的身份,馬上就要,至於做什麼,你們就看好吧,誰也不許動,跟續密一樣,暫時偃旗息鼓,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我保證公羊申謀死不了,其他一概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