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其歌長長歎了口氣,“嘛,也沒什麼可震驚的了。對了,說到震驚,我倒是真有秘密,不過不是關於我的。”隨後,就把白雎和太乙降魂術的事情知無不言地全抖摟出來了,說完抹了抹胸口,“舒坦了,終於說出來了,可算是憋死我了。”
“白雎不是人?”公羊沐沒想到對白雎來說,不僅記憶是假的,連他自己都是假的。“白雎自己知道不?”
“當然不知道。”其歌扇扇手,“據我這一陣的實地考察,白雎算的上是個完美的作品,高手就是高手,不佩服不行啊。”
“難道你沒秘密?”沐眉頭緊鎖,“沒有秘密的人生真輕鬆。”
“是啊,真輕鬆。”其歌仰躺在草坪上,望著藍天,“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能出主意就幫你出個主意,能幫上手就幫你搭一手,我是沒什麼可忌諱的。”
“潘心楚呢?”沐認為,其歌倘若是獨身一人什麼都好說,可現在畢竟還拖著一口,“如果要你跟我造反,你幹不幹?”
“心楚有她的事情做,現在不在學堂,具體我也不清楚。”其歌翻了個身趴在地上,順手拔了一握草,使勁兒碾了碾,“給個理由,充分就跟,不充分的話……”尋思了一下,“我讓你想反也反不成。”
“其實,我倒不是真想造反,隻是想還個公道。”公道兩個字說得很輕,連沐自己都不覺得這裏的公道從何而來,而所謂的真相到底值不值得他去探究。沐坐在地上,雙膝頂著下巴,安靜了好一陣,才慢慢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吐出來,包括寒冰拒絕了他的告白,突然得知的衡禍真相、四叔公羊申謀的出走以及自己怎麼跌跌撞撞回到了學堂。“衡禍和三兒有關,趙途的死涉及到圖門,我不可能直接去問他倆,而且,他倆就算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告訴我,否則早就說了。”
“這倒是。”其歌撓了撓臉頰,“這麼大的事情,要翻案的話,就翻得大點兒。”
“怎麼?你還真想趁機造反不成?”沐一時間想不出切實的辦法,畢竟要同衡禍的“涉案人員”當麵對峙,他沒這麼大的勇氣,更沒那麼大能力。
“看來,你缺少的不隻是果斷啊。”其歌一挺身站起來,“就算是龍,不出深泉誰知道你有多神?就算是獸,不出高岡誰知道你有多猛?”
“我自己知道不就可以了,在乎別人說什麼幹嘛?”公羊沐冷靜下來以後也多少能體會到四叔的想法,已經平靜了這麼久,誰也不想再起事端。
其歌猛地揪住沐的衣領,“你他奶奶的骨氣呢?”拽著沐揚手一甩,順勢就把他翻到到了黃泉裏,“你給老子清醒清醒!”
沐踉蹌地從水中鑽出來,拍打著黃泉水,“你他媽發神經啊?我討個太平都不成了?”
“告訴你,一百年前,我想討個安寧,結果討得幾個鐵哥們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他們成了學堂的罪人,反而成就我這個‘刑家符少’的名聲。”其歌單手捂著臉笑得生硬,“百年後,沒人記得他們的名字,什麼聖人罪人,就算我想給他們正名,可誰還在乎那一百年前的是是非非?就算翻了,又有什麼用?說真的,你剛才問我有什麼秘密,我真的沒秘密,什麼是秘密?秘密說出來好歹會起到點兒作用,發生點兒變化。”其歌手背手心連拍了兩三下,在公羊沐麵前一攤,“你說,我現在說出一百年前的真相又有什麼用?說百年前儒家那幫子人就是想引外敵進來滅了其他家派,借機一統學堂,那個小小韓複也不過就是儒家扔扔的棋子兒。到現在,連韓複這龜孫子都翹辮子了,死無對證,提這檔子事兒除了讓人笑掉大牙外難道還會有別的效果?”
“你後悔了?”沐抬頭看著其歌的臉,“所以才想幫我?”
“我啊,早就來不及後悔了。”其歌笑著伸出手,“上來吧,我看你還需要除去點兒東西。”
“什麼?除去什麼東西?”
其歌從口袋裏摸出個軟繩環,“這東西總算還能派上點兒用場。懲戒該破也得舍得破啊。”說著,抖手一個符出現在掌心,“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順不順手。”
“這,什麼繩子?”沐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既然要除去,怎麼搞這麼大動作,連懲戒禁了的符都用上了。
其歌用符握住軟環,笑嘻嘻地說,“我要用這個讖緯四象環除了你那個劉禪重身,免得你再中途疲軟,找什麼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