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看熱鬧的街坊低聲議論開去。“莫不是什麼稀有金屬嗎,會不會是上午殺人那幫兔崽子搶了去……”、“我看啊,是這幫人無理取鬧吧,海裏撈出的破鐵箱又會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嗯,不錯,這夥人定是知道當鋪被搶,想趁機訛點錢……”、“那他們應該在瓷器數目上做文章啊……”
其中一名街坊對李小兵善意道:“兄弟,你上午在啊,你說說有什麼鐵箱沒。說了,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嘛。”
李小兵大窘,急道:“我交代個屁啊,上午老子出去買煙吃飯,回來就被一群瘋狗狂毆,現在全身都是痛。什麼狗屁鐵箱,關我毛事。”
那白衫一手下高聲質問道:“小子,到底有沒有,你他娘的,是不是把它藏起來了……”
“我藏你媽還差不多,街坊們都看見的,老子被警察喊去問話了,你眼睛是瞎的嗎。”
那人上前就要抓李小兵,兩人扭打起來。
許掌櫃怒道:“艸,柳三娃,你牛頭幫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今天的事,你能不能擔幹係,老子可不怕放開手和你們幹。”
那姓柳的白衫忙道:“住手,許大哥,好說,好說。”
許掌櫃大聲道:“老子打開門做生意這麼多年,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東西還給你們了,還想怎樣。惹毛了老子,大夥兒幹一場,再叫警察來做事,看誰吃不了兜著走。打電話,叫人。”最後一句確是對身旁一個夥計說的。
廖雙樂道:“老許,算了,給我個麵子。”又對那姓柳的白衫和米格爾等人道:“各位,這可難為兄弟了,當票上沒寫什麼鐵箱……想必你們也知道,這兒才發生了命案,就算有過那鐵箱,現在也不見了。你們說,該怎麼辦。若需要賠錢,開口價,都算我的,朋友的麵子,我曆來是給足的。”
人群中又是一陣議論。那白衫對那中年婦女道:“嫂子,我看這事就算了,鐵箱我負責再幫忙問問……”
那中年婦女卻隻看著米格爾等他示意。
米格爾道:“既然如此,就謝謝廖先生了,有空我再來拜訪,到時候敘敘舊。”說罷轉身離去。人群不多時也就散了。
廖雙樂正待招呼李小兵回裏屋喝茶,卻聽見有人求見。但見那人剛才在人群中見過,他一言不發,一直在抽煙,因為臉上有刀疤,連李小兵也有印象。
刀疤男也不客氣,進門就開門見山道:“廖先生,我是香港和勝和的龍蝦標,可否和你麵談幾句。”
“好說,標兄弟莫非也是為了剛才的事?”
“廖先生爽快人,有什麼話,兄弟可否直說。”
廖雙樂叫許掌櫃帶了幾個夥計回避,笑道:“半年前,我有幸參加貴社黃幫主的新任答謝宴,也聽過你的大名,果然爽快。有什麼話,現在請講,米格爾先生的麵子,我一定優先考慮。”
“廖先生誤會了,我不認識什麼米格爾先生。隻是鄙幫昨晚接到荷蘭方麵的電話,想請黃幫主幫忙和廖先生說上幾句話,聯絡一下。時間緊急,我先過來探探路。”
“這路怎麼樣?”
“有些意思,沒想到這麼熱鬧,哈哈。”
“兄弟了解多少?”
“說是台灣出了寶物,至於是什麼寶物,我可不知道了。荷蘭人希望合作。”
“什麼條件?”
“絕對最優,荷蘭人說隨便提,不會比其他人低。”
“好的,我知道了。標兄弟,代問黃幫主好,事情緊急,今天哥哥就不陪你了,有機會再陪酒三杯。告訴荷蘭人,晚上我在板橋堂口恭候。”
刀疤男也不廢話,抱抱拳就出門而去。可李小兵看見,廖雙樂目送龍蝦標的臉上有些許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