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場風暴的關鍵人物方瑜,還被捆綁著,嘴上貼著膠布,眼睛上蒙著布條,雙手被反縛在身後,身體還在瑟瑟發抖。她的內心裏已經恐懼到了極限,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自己從衛生間剛一出來就整個雙眼一黑,然後就黑到了現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外麵是天亮還是天黑。
本來好好的,好好的看著自由,心情愉快,但上天卻好像與她開了一個玩笑,瞬間掠走,而且掠走得如此徹底!
剛醒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些恐懼,不知道究竟是誰綁架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她聽不到一個說話的聲音,也說不了一個字。過了一會兒,有人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然後強行將一塊兒麵包塞進了她的嘴裏。她左右掙紮著不肯吃,給吐了出來,但跟著卻又是一塊麵包塞了過來。
她不斷掙紮著,心裏恐懼極了,下意識的想要呼救,但隻是吐出了半個音節,對麵突然就“啪”的一聲甩了一個耳光過來,整個臉火辣辣的疼。
她瞬時就愣住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人打過,更何況是如此用力的一下!她想要哭出聲來,但隻是嗚咽了一下對麵卻又是一巴掌打過來。
她不敢再哭,也不敢再叫。整個身體顫抖著,死死的用牙齒咬著下唇,咬的滲出了血絲來,但對麵突然卻又用力捏開了她的嘴,又是一塊麵包塞了進來。
她隻能勉強咽了下去,隻是因為下意識的恐懼,甚至連咀嚼都忘了。而對麵似乎也不理會,隻是一塊又一塊的塞著,而她也是恐懼而機械的往下吞咽,整個身體一直在顫抖。吃了大概大半個麵包吧,然後對麵突然又猛的一口水給灌了進來,她一下被嗆住了,不斷咳嗽,但對麵的人卻是冷冷的迅速又用膠布將她的嘴給貼了起來,任她憋的滿臉通紅。
聽見腳步聲離去,門被關的“呯”一聲響,方瑜再也忍耐不住,痛哭了起來。她的嘴被貼住,根本就哭不出聲,而眼睛也是一片黑的,隻能任由淚水浸濕了黑布,順著臉頰不斷的淌。
此時的恐懼與剛醒來時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她覺得她幾乎快要崩潰了,她似乎一刻也不能再忍受這種黑暗。
誰能救救我!爸爸……救我……肖鳴……救我……
方瑜胡亂的想著,她太害怕了。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肖鳴這個明明跟她不是很熟的人也會成為她的期望。或者是因為肖鳴救過她兩次,讓她從那個厭惡到極限的婚約裏逃出身來。她的心裏,早已經將肖鳴當作一顆神奇的救星了吧。
其實她隻想有人能救她,無論是自己一直都在氣著不想理的爸爸方天行,甚至那兩個方天行安排的不記得名字的保鏢……無論誰都好,她現在隻想有人救她。
就這麼在心裏胡亂的叫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懼,竟慢慢的沉睡了過去。而就在睡夢裏,她那掛著淚痕的驚懼的麵容終於放鬆了些,竟好像夢見了很好的事似的。
夜幕降臨。
市局內許多警察都已經下了班。人不是鐵打的,無論需要多麼提高警惕來麵對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亂子,人也不可能二十四繃緊了弦。如果在這之前就累垮,那就顯得有些搞笑了。
顏雪卿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局內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當她的腳步一直轉向三樓檢驗室的時候,內心始終還是在猶豫不定。其實這一整天,她都在徘徊。理性上,她似乎無法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但卻停不下來腳步。或許她的心裏是有答案的,但她根本就不肯那麼去想。
“小斌,還在加班?”顏雪卿敲了敲門口,看著門內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警察,倚著門問道。
小斌抬起頭來,看著是顏雪卿,也是笑了起來,露出兩顆雪白的大門牙,道:“你也沒走啊,顏隊。”
顏雪卿冰冷慣了的臉上露出一絲慵懶隨意的神色,說道:“嗯,留在局裏看了點兒東西。想起來就過來問問,早上我同事送來的血液樣本,有了結果沒有?”
小斌苦笑道:“就是那東西讓我要開夜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