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悲慘世界 殺伐江湖(下)(2 / 3)

“鏢主!我薛銅這一點不成理的請求,不知鏢主可否應允?”說著話,競不容伍天麒答允,二臂後探,已把背後用黃綾包紮,交叉的那一對鳳翅金鐺取在了手中,冷笑了一聲:“鏢主請。”此時伍天麒知道這薛銅對自己尚不肯甘心,不由深為不悅,後悔方才為何不施全力,給對方一個厲害的……

念至此也不由無奈,冷冷地點了點頭道:“好得很……伍某早已存心一見薛師傅這對流金擋,既然薛師傅一再要見見在下那一對不成名堂的玩意兒,伍某也隻好獻醜了,不過結果恐怕還是令薛朋友失望……”言下之意是明告訴那薛鋼:“你在我這金風剪下更討不了好去。”

那薛銅哪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臉色猝然一陣青,當時顧了自己拜兄弟一眼,冷笑道:“那也不見得……”

此時伍天麒已朝自己女兒伍青萍一招手道:“青兒,把我那——

對剪子拿來,咱們不能叫好朋友失望。”伍青萍此時已恨透了這兩個老頭,巴不得父親給他們一個厲害,聞言答應了一聲,走至父親的馬前,在鞍邊解下了一個青綢長包,雙手遞上。

伍天麒接過這綢包,那一旁抽煙的禿雕嶽今五,此時一陣咳嗽嗆出一口濃痰,運勁往外一吐,接著哈哈笑道:“好家夥,亮剪子了,這可叫我老頭子開了眼界……兄弟,鎳頭這副金風剪可是真金子打的呢!你可小心你那兩把破家夥,別把人家的給碰壞了,賣了咱兩個的褲子也賠不起呀!”

這一番風涼刻薄話,直氣得伍天麒再也忍不住,當時回頭哼了一聲冷笑道:“嶽朋友請你口上積德,我伍天麒可不容你這麼開玩笑呢,等會過這位薛朋友,少不得尚要向閣下請教兩手高招。”

言罷再不給他多話,一回頭已把這副金風剪亮了出來,這兵刃一亮出來,除了在場極少數人見過,就連局子裏的鏢師,有的尚未見過鏢主這對家夥,此時一見,俱不由都是一驚。

原來伍天膜這一對金風剪,每支都長有三尺左右,一色紫金所鑄,形狀就似一麵大剪花的剪子分成兩麵,頭刃處有寸許寬雪亮的白刃子,最奇是一剪刃中有一小孔,另一刃上卻多一凸出鋼柱,二者在內一合,猶如一麵大剪,把柄一色雪亮,看來確實是上好精鋼所鑄。

伍天麒這一對金風剪亮出,那薛銅不由暗暗吃驚,心知今天恐怕難以在他這副剪下討了好去,但至此時已不容許他再後悔了。

伍天膨此時一合雙剪,“喀!”的脆響了一聲,這老頭子身形微矮,剪交左手,右手往這雙剪上輕輕一搭,口中道了聲:

“薛朋友檔下留情。”

那薛銅此時一翻雙腕,各以小指掛住了檔柄扣圈,一抱拳道了聲:“請!”說著話往上一抖雙腕,同時握住了這一雙風翅流金錢的把柄,向前一上步,“棒趕羊群”,這一對紫金鐺,帶起一片紫光,挾著疾勁之風,直朝伍天麒橫腰劈斬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那金剪手伍天麒此時一拋手中雙剪,雙**起,他本人竟自一拔雙腿,上躥八尺,正好躥過對方那一對鳳翅鐺。

同時兩手上揚,金光閃處,已把—對金剪握在了手中,此時但見他白眉上揚,一雙細目閃閃放著精光,確知這伍天麒已是在盛怒的頭上。’果然他就空一滾身,長大的綢衫帶起一陣勁風,手中金剪“長虹貫日”喇的一聲,直往那薛銅當頭剪下,同時左手剪“平分春色”,淬然抖出,直奔那薛銅後頸就紮,這一招雙式,相當厲害。

薛鋼一招落空,就知道對方定有厲害的招術施出,果然猛覺當頭勁風撲下,不由一偏身,掌中雙鐺“脫袍讓位”向外猛一抖,金光閃處,這一對鳳翅金檔雙雙磕出,一片鏗鏘之聲,兩般兵刃磕在一處,猝然間都是猛收雙腕,“黃龍翻身”,往裏一合,這才各自展開了身手,誰也不敢再輕視對方——分。

這金翅雕薛銅一雙鳳翅流金鐺展了開來,崩、砸、鎖、掛、剪、拿,霍霍如風,一招一式全與劍法招術各別,奈何他這對手太強了。

金剪手伍天麒此時已是在盛怒頭上,多少年來他從未遇過這麼強的對手,見這薛銅一展開身手,心中也不由吃驚,生怕自己一時不慎,落敗在對方之手,一世英名都完了!

所以這位老鏢主此時一狠心,心暗付道:“薛銅你如此不知好歹,可要我真個施煞手,也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

這金剪手伍天麒一帶怒,展開了身形,一雙金剪夾著點**手施為,他這一展身手,畢竟不同,靜如山嶽動若驚鴻,擒、拿、點、刺、挑、格、吞、吐、閃、撇,真個是招招帶勁,閃閃生光,二人這一搭上手,轉眼之間就是三十招過去了,一邊的眾鏢師個個都看呆了眼,那抽旱煙袋的老者,不時口中發著怪叫:“喲!好家夥!”

“嘿!真快!伍鏡頭今天可真是玩命,這麼大歲數了,何必呢!”

伍天麒正在要命關頭,自然無暇分神再來生這種閑氣,但心中已把這禿雕嶽兮五恨到極點,由是手上愈發加緊,想早把這薛銅敗之剪下,好再給這怪老兒算賬,但是一旁的伍青萍卻實在氣不過,當時柳眉一豎,用手一指那嶽今五,道:“姓嶽的!你懂不懂武林規矩,我爹在與人對手當頭,你在一旁風言風語,算是哪門子的好漢?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值得你如此猖狂,如果不服氣,姑娘掌中劍就不信斬你不得2”此言一出,那禿雕嶽兮五不由口中怪笑了一聲,噴出了一口白煩,一翻那雙鼠目道:“嘿……好厲害的一個小姑娘,你有什麼本事,敢在我老頭子麵前咬牙?”言罷笑嘻嘻地看著伍青萍不語。

伍青萍聞言氣得嬌哼了一聲,一點蓮足,已離這禿雕嶽今五不遠,口中道了聲:“姑娘今天就要鬥鬥你,一個臭老頭子有什麼了不起嘛!”說著話反臂拔劍。

“嗆!”的一聲,白光閃處,已把劍亮了出來,一瞪秀目;道:“姓嶽的!快亮出你的兵刃,姑娘要見識見識!”

這老頭子聞言,眼珠子一轉,嘻嘻笑道:“這才是上天有路你不去,入地無門自來投,我老兄弟主要就是為了你,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好得很……”說著卻慢條斯理地把手中旱煙袋鍋往後頸裏一插,笑道:“伍姑娘,你就上吧!我老頭子因受人之托,不能傷你一分一毫,所以,我可不敢施兵刃,就空著手陪你玩玩吧。”言罷嘿嘿地笑了兩聲,又接道:“可是姑娘,你要是栽在我老頭子手內,卻得乖乖地跟我上山,嘿嘿,到時候你不去也不行呢!”

此時伍天麒正和那薛銅殺得難分難解,但他耳中卻聽到了自己女兒和那位禿雕的一番答話,心中不由大驚,他知道這禿雕嶽今五,的確是有一身驚人不可輕視的絕技2就是自己也不敢說穩操勝算,女兒自然是不行了!聞言後,正逢那薛銅手中鐺“蒼龍出海”,雙雙奔向自己小腹劃來,伍天麒一運勁,雙剪齊揮。

“嗆啷啷!”一聲暴響,兩股兵刃又碰在了一起,把薛銅震得一連退後了三數步,虎口發熱,那伍天麒卻趁著這一瞬之隙,擰身縱出了兩丈許,正落在那伍青萍與嶽分五之前,大喝一聲:“青萍,你退下,這裏沒你的事……讓為父來會會這位綠林怪傑,到底有什麼驚人之藝?”

禿雕嶽今五仰天一陣狂笑道:“鏢主,此時可由你不得了呢,我那薛兄弟來了。”

果然此言一出,伍天麒頓覺身後有金刀劈風之聲,聞得那金翅雕薛銅喝道:“勝負末分,鏢主你走得也太早了!”

緊跟著雪亮的檔身朝伍天膨劈下,金剪手氣得一跺腳,怪叫了一聲:“薛銅你是找死!”’“怪蟒翻身”,掌中金風剪“朝天一剪旗”,帶起一股刃風,反奔這薛銅頸上剪去,一時間二人又殺成了一團。

此時那禿雕嶽兮五眼珠——轉,認為時機難得,見那伍青萍正朝著她父親發怔,不由嘻嘻一笑,道:“小姑娘,可別怔著啦……來呀!”

他此言一出,就見那趟子手李三保大喝一聲:“各位師傅,這個老賊欺人大甚,大家下手收拾他!”

一時間兵刃連鳴,已有五位鏢師亮出家夥縱了上來,伍青萍不由急得叱了聲:“三保……誰叫你們幫忙?我勝不了他,你們再動手也不遲,現在算什麼嘛?”

趟子手李三保聞此一怔,此時那嶽今五冷笑一聲道:“大家都上,也無所謂,反正嶽某人就是一雙空掌,你們也未必準成!”

言之未了,伍青萍嬌叱了一聲:“糟老頭子,你少賣狂,看劍!”

身隨劍轉,掌中劍直奔嶽今五胸前刺去,那禿雕陡然一翻大袖,竟然帶起一溜急勁之風,向伍青萍那一口寒光耀眼的劍上卷了去,但聽“嗆”的一聲,伍青萍一連退後五六步,虎口一陣發麻,掌中劍竟差一點出了手,不由大吃一驚,這才知道自己估錯了對方,心中不由又急又怕,二次一咬牙,展開了“一字慧劍”,頓時寒光閃閃,劍氣如虹,和這禿雕嶽今五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