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下室的門被踹開,光順著門縫溜進去,映在深處巨大的透明水箱上。

明暗交錯間,一位戴著項圈的人被鐵鏈鎖著。

病態發白的肌膚是常年不見太陽所致,銀色的長發,眼眶上蒙著布條……

以及白色魚尾!

“聞哥,這就是那個鮫人實驗體?”

“他的膚色怎麼這麼白……這是死了?”

議論聲下,肅成聞持槍逆著光,走到五米長的水箱麵前。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血腥味,令人作嘔。

肅成聞掩了掩鼻,抬起視線落在鮫人身上。

鮫人奄奄一息的內卷著尾尖,小幅度擺動時揚起泡泡。

鐵鏈下,鮫人手腕上被磨出紅痕。

鮫人實驗體如鮫人一般恢複能力極強,顯然是常年受到虐待,傷口來不及愈合。

肅成聞抽回目光,令手下展開施救。

解救鮫人實驗體,是他此行的目的。

這個實驗體是人類。

陳祭,24歲,生物博士的私生子,被關在地下室做研究長達20年。

手下打開透明水箱,鮫人忽然劇烈動了起來!

他雙手不停地掙紮著,鐵鏈緊跟著晃動,血從手腕溢出來。

肅成聞不知道自幼被關起來做研究的人是否還能聽懂人語,他試探性地說:“陳祭,我們是來解救你的。”

水箱內的鮫人像是聽懂了,沒再動。

項圈檢測儀顯示為綠色。

鮫人並未傷人意識。

下一秒,肅成聞掏出手槍對準陳祭。

“砰!”

一劑鎮定劑朝著魚尾飛去。

項圈檢測儀瞬間跳紅,發出警報。

“01號實驗體,處於發情期,有傷人意識!”

陳祭雙眼被遮蔽,魚尾劇烈擺動拍打著地麵,以此表達怒意。

他被欺騙了!

腦袋越來越頭暈目眩……

陳祭咬著腮幫子,從喉嚨裏吐出兩個並不標準的字眼:“壞、蛋!”

肅成聞看著昏睡過去的陳祭,眉心一抽。

嘶……被一條魚,罵了?

還挺凶。

項圈檢測儀重新恢複綠色。

“聞哥,他剛剛沒有傷人意識,為什麼還要用鎮定劑?”

“他在發情期。”

鮫人實驗體,並非真的鮫人。

他們是扭轉DNA的研究實驗體,發情時才會露出魚尾。

除此之外,實驗體的眼睛還具有……引誘發*的特殊效果。

肅成聞箭步過去,踩進水箱時,在底部看見了一枚高溫的遙控炸彈。他蹙眉脫下外套蓋在魚尾上,單手將人扛抱在肩頭,離開了地下室。

別墅外,夜幕籠罩。

路口處,停著MHS指揮局的車。

肅成聞將人丟上車,才發現濕噠噠的尾尖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他手心,輕輕拍著。

“呦嗬,還挺記仇。”肅成聞摩挲著陳祭的尾尖,“才學幾個詞,知道什麼好壞。”

肅成聞並沒有真的與一條魚計較的意思。

他雙腿交疊著坐在後座,單手玩著尾尖,單臂撐在車門上,對著身後的手下說道:“我把魚送去生物研究所,“把高溫操控炸彈的事告訴局長後都回家歇吧。”

“好的,聞哥。”

車從郊外別墅離開,融入黑暗中。

車抵達生物研究所時,一位穿著中山裝,目光淩厲的老者站在門口。

肅成聞頂著車門下車,點了支煙。

“塔爾教授,魚給你帶來了。”

塔爾看向後座被衣服遮蓋住魚尾,隻留了個尾尖在外的長發男人,並無將人帶回實驗基地的意思,反而把目光落在肅成聞身上。

肅成聞嗅到了一絲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