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曜是自幼跟父母失散沒錯。
可他這十多年,有哪一點跟可憐這兩個字沾邊?
從我父母收養他開始,就沒讓他比別人差什麼。
去燒烤店兼職,也是周曜想靠自己的能力送我一份禮物。
如今到他嘴裏,就成了「宋冉跟他一樣可憐」。
周曜還沒察覺到我的情緒。
他將項鏈再一次往我麵前晃了晃:「我剛剛找了好多家店才找到的,一模一樣。」
我推開他,轉身準備回教室。
周曜有些惱怒地喊我:「薑星辰!」
「我是沒收住脾氣,可你也當著全班的麵扇我耳光了,我們不是扯平了嗎?」
我腳步一頓。
宋冉從遠處跑過來。
她氣喘籲籲道:「周曜,你爸媽來了!」
周曜肉眼可見地慌了起來:「他們來做什麼?」
宋冉瞟了我一眼,刻意說得含糊不清:「就是老師知道你跟薑星辰……」
周曜猛地看向我。
宋冉在一旁添油加醋:「星辰,都是一些小事情,就算你生氣,也不能這樣啊。」
我指了指辦公室所在的方向:「我就是速度再快,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告完狀再來操場。」
操場離那棟樓要將近十分鍾的路程。
而我剛來操場沒多久,周曜就追了過來。
用頭發絲想也不可能是我。
但周曜偏偏就是相信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充滿懷疑:「除了你之外,誰會多事?」
看吧,我就說腦殘者另有其人。
懶得再跟他扯,我抬腳往教室走。
宋冉喊住我:「老師讓你也去一趟。」
周曜冷冷一笑,從我身邊快步走過。
5
周曜和宋冉先我一步到了辦公室。
我到的時候,就看見周曜低著頭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而宋冉在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講到我扇周曜耳光的部分,她還抽噎了下。
像是心疼極了。
我敲敲門,喊了聲「報告」。
周母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不動聲色地避開宋冉,快步朝我走過來。
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眼周曜的方向,一五一十地說了。
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添油加醋。
但從在場三個大人的神色來看,跟宋冉的版本明顯有出入。
宋冉眼神一轉,當即捂著臉痛哭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就是好奇。」
「如果不是因為怕我受欺負,周曜也不會被扇耳光。」
說著,她又轉身給周父周母鞠躬:「對不起叔叔阿姨。」
三兩句的工夫,就給我塑造了一個蠻不講理、欺淩同學的人設。
等她說完,我才一一反駁:
「事情的起因是你私自動了我的東西,並且造成了損壞。
」
「我要求道歉和賠償並沒有問題,至於扇耳光,那是因為周曜先拿錢砸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