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右,蘇晟派完今天所有要送的快遞,在外麵吃完飯了,然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並沒有回到學校宿舍。一來是他不怎麼習慣集體生活,況且宿舍也不是很幹淨,這讓有潔癖的他有些受不了,所以他一直都是周日至周四才呆在宿舍,周五和周六都是回家住,盡管家裏隻有一條狗在等他。
他還是同往常一樣打開門,醜醜就撲到他的懷裏蹭來蹭去的,一來是想念,二來也是餓了。蘇晟有時候也會想,要是哪一天醜醜因為自己沒給吃的,餓死了怎麼辦?那樣的話,他就真的孤獨了。
蘇晟進門以後,最先看到的永遠是亂糟糟的沙發,雖然自己已經警告過它很多次,可每次他推開門卻總是如此,後來他明白了,它好動,平時自己不在家,它一個人無聊,也隻能玩一玩家裏的東西,隻是搞亂沙發,已經很給麵子了。
他先是倒了狗糧在餐具裏,然後把被醜醜搞亂的沙發整理好,就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等蘇晟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醜醜也吃完了,他看了一眼醜醜,發現它正美美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很是愜意的樣子。
他頭發還是濕的,全身上下也隻穿了一條白色內褲,身材高高壯壯的,還算發達的胸肌和排列整齊的腹肌,他沒有刻意的練過,而是工作給他造就的一副身材。
可事物總歸不會太完美。在他的左腰側,有一道疤,大約十厘米長,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劃出一道淺色的痕跡。
在同齡人裏,有一道刀疤的並不常見,即使是有,大抵也是手術留下的。蘇晟的刀疤可不是這麼來的,他依稀記得那把刀刺破皮膚,穿過肌肉的那種痛感。
走到臥室,拉開衣櫃下的抽屜,他從裏麵拿出一條新的毛巾,在頭上擦了擦然後又拿吹風機隨意的吹了兩下,沒過多久頭發就幹的差不多了。
隻見他仰躺在床上,四肢大張,他的皮膚偏小麥色,在燈光的映襯下泛著淡淡的光。
蘇晟的眼神聚焦在天花板的吊燈上,雖然是麵無表情,可他的大腦卻還是飛速的運轉著,他在腦子裏把今天所有發生的事都給過了一遍,過濾掉沒有用的部分,留下自己真正需要的部分。到臨大送快遞,有一份是她的快遞,這是他沒有想過的,沒有想過會和他再見一麵。
多多少少她說的話有些難聽,他知道什麼是酒吧少爺,可他隻是一個酒保,明明這話有些難聽,可他卻覺得很慶幸。
是的,慶幸。慶幸她居然還記得他。
突然他從床上跳起來,好像是落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隻見他迅速向衛生間奔去,玻璃門被他撞開,“砰”的一聲打在牆磚上。他聽見洗衣機發出“嗡嗡”聲音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起,擰成一個川字,咬咬牙,他趕緊拔掉洗衣機的電源,從一堆濕衣服裏小心的抽出自己白天穿的那條牛仔褲,那條牛仔褲已經完全被水浸濕,表麵還浮著一片一片的泡沫。
他靠在牆磚上,咬了咬嘴唇,一手提著濕淋淋的褲子,另一隻手握緊拳頭在牆上使勁的打了幾下。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