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焱看著我，眼神嘲諷：「謝雲瑤，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真想跳崖，直接跳啊，何必嚷得盡人皆知，又鬧到本王麵前來！」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要嚷的呢？
我真的隻是想問問路啊。
「再歹毒的人，也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死法。」
蕭焱被我氣得轉身就走。
我想繼續找個地方尋死，卻被蕭焱身邊的副將給逮住了。
「謝姨娘這是要去哪兒，王爺用膳，謝姨娘身為妾室，需貼身伺候！」
我用那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
「你和你主子，你倆指定是有什麼毛病。」
08
北疆雖然苦寒，但蕭焱這個王爺吃得還是不錯的，八菜一湯。
蕭焱煩死了，明知道我忙著尋死，還要我伺候用膳，盡耽誤事。
我拿著勺子站在他身旁：「吃什麼？快點。」
蕭焱指了一碗人參烏雞湯。
我要給他打湯，他卻說：「試毒。
「你在太子身邊半年，這點規矩都不懂？」
我語塞。
我在東宮那半年，都忙著想毒計報仇了，哪有心思學什麼規矩？
更何況，蕭澄又不要我伺候。
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烏雞湯喝了，朝蕭焱道：「沒毒！」
他又指了紅燒肉。
我夾一塊吃了。
他問：「味道如何？」
我：「一般。」
又接連指了，百合蝦仁、薑汁魚片、五Ṱű₃香仔、鴿砂鍋煨鹿筋、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八寶兔丁、玉筍蕨菜讓我嚐。
「還行、湊合、普普通通、差點火候……」
我這嘴，吃慣了宮中禦廚和相府廚子的手藝，尋常吃食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我說一句，蕭焱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他什麼都沒吃，我吃了個飽。
「滾吧！本王不想看見你！」
我丟了筷子和勺子。
「你不想看見我，難道我想看見你？
「不是你讓我來伺候你用膳的嗎？
「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我這會兒都找到山崖跳下去了！
說著話，我目光一掃，看見了蕭焱營帳外麵的一棵歪脖子樹。
那樹看起來，是棵好樹，很適合在上麵吊死。
但那樹就在蕭焱窗戶外頭，他一抬頭就能看見。
我怕他說我是故意死給他看，誤會我耍心機。
於是走上前去，幫他把窗戶關上了。
「夜裏風涼，王爺早點休息，沒事別往窗戶外麵瞎看！」
蕭焱皺了眉：「你是在關心本王？」
我：「你覺得是就是吧。
「沒事我先走了！」
這個吊，我是一定要上的。
我等不了一點。
我絕不會給蕭焱還有雲婉柔那個女人機會在我麵前秀恩愛，侮辱我，嘲諷我，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出了蕭焱的營帳，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跑到歪脖子樹下，堆了幾塊大石頭，才夠著上吊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