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太子府,是除了我這公主府外,最安全的地方。
別說刺客,沒有允許,蒼蠅都難飛進去。
我戳戳沈十的臉:「我出去找男人了,不要你嘍。」
沈十臉上還帶著病態,那眼尾似是被霧氣熏著了,濕漉又泛紅。
他捉住我的手,啞聲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拍拍他,感到欣慰。
「有這份心就成,不如在家好好想想,等我回來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他知道我要什麼解釋。
他起身穿外衣:「與你一起,照樣可以想如何坦誠。」
行,他自己要跟的,可不能說我苛待下屬。
臨了出門的時候,看見守在轎子下麵的人眼生。
再瞅一眼。
嘖?不是小白蓮嗎?
她此刻正端著小板凳,站得板板的,請我上馬車。
我一瞇眼:「把她給我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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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趕時間,馬車就行得格外的慢。
不怎麼晃悠,內裏鋪了墊子,到處都是軟乎乎的。
偶爾顛簸一下,跟搖籃沒什麼兩樣。
我尋思這小白蓮真有點本事。
就像她莫名其妙勾搭上顧明淵一樣。
前幾日還想勾搭沈十。
現在又到了我跟前。
咋,以為公主不看宮鬥的話本子?
這都不用瞅,就不是好人吶。
調查的人說她是邊界那一塊混商隊的。
有沒有可能是敵國的探子?
馬車又顛簸一下,我沒坐穩,偏向一邊,撞到了個硬的東西。
一偏頭,才想起來還坐著個沈十。
我慢吞吞的把視線從他的胸膛移到臉上。
那雙鳳眸的濕漉已經褪去,隻剩下眼尾一點紅。
往日的清冷感在這一點紅的襯托下,格外的蠱惑人心。
他像是從雲端微微俯身,沾了點世俗情欲。
我舔了舔唇,色膽包天,湊上去親了一口。
略略略,好苦。
這家夥怎麼還帶著中藥味。
失策,早知道讓他回來再喝藥。
沈十看我,我也看他。
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裏,我先開了口。
「你小子,喜歡我很久了吧?」
我自以為說得還算ṱų₅雲淡風輕,但早已心如擂鼓。
這家夥要是敢說什麼否定的話,我就給他扔下馬車,自己追去吧。
藥味湊近了,更濃鬱了幾分。
他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唇,似乎是要落下一個親吻。
最後卻隻是貼了貼我的麵頰。
幼獸似的。
我聽見那溫潤低啞的聲音說。
「是,我心悅你。」
「十二載,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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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倉惶裏逃下馬車的。
什麼十二載,都是我的話。
也太羞恥了。
這人是在說甜言蜜語吧?是吧?
我怎麼總覺得是口腹蜜劍的刀子?
走得太快了,給前麵的人撞了個踉蹌。
瞅一眼,呦,不是顧明淵他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