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人卻總是喜歡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而且還樂在其中。聰明的人做事情往往會一件事帶著多個目的,他們知道利益最大化的好處。在光頭和楚晴還在消化著楚羽明剛剛所講的東西的時候,楚羽明的思想卻早已跳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的結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清了,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費心思。他告訴了光頭和楚晴許多,但是還有些事情他並沒有說,並不是他不信任他們,而是楚羽明覺得他們沒有必要知道,起碼現在還沒有必要。楚羽明既然知道此戰打不起來,卻又讓自己最精銳的部隊出馬,雖然他口頭上說是為了炫耀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功績,可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給塔爾尼克施壓。塔爾尼克身為大元帥,是兩朝重臣,地位可以說是位極人臣,想要扳倒他當然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必須要師出有名。雖然楚羽明可以效仿明斯特三世對付他們時用的計策,以莫須有的罪名給他定罪,但是楚羽明並不想這麼做,一來楚羽明知道這麼做的弊端,他肯定要背上罵名的。明斯特三世和塔爾尼克會不顧名聲也要陷害他們爺倆,那是因為他們已經無計可施。楚靖父子一向寬以待人,嚴以律己,再加上他們聲望與地位,想要真的等到他們犯的過錯足以到殺身之禍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想要逼反他們可能性也不大。因為楚靖爺倆畢竟不是白給,他們的才能那是有目共睹的。而明斯特三世也是在忍耐力差勁,所以才不得已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二人殺死。可是他們雖然成功的殺死了楚靖父子,去也是朝野議論紛紛,很長一段時間朝中眾人都是惴惴不安,兔死狐悲。而在百姓心中,明斯特三世,塔爾尼克作為導致楚靖父子死亡的直接人物,也是被暗中唾罵了數年。楚羽明可是不想重蹈覆轍,這倒不是他過於看重名聲,而是在這之後他還有計劃要實行,如果真的這樣做,那麼阻力將會呈幾何倍數增加的。二來,塔爾尼克並不像楚靖父子一樣,潔身自好,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可以通過正途扳倒他,當然沒有必要將自己也繞進去。而且,明斯特三世和塔爾尼克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楚靖並不相反。但是塔爾尼克不一樣,如果楚羽明真的給塔爾尼克扣帽子,那塔爾尼克一定不會坐以待斃,而楚羽明還沒有準備好迎接塔爾尼克的反叛。是以楚羽明才決定了步步為營的策略,決定慢慢的一步步地逼反塔爾尼克。而他帶著自己最精銳的部隊去為一個很普通的士兵討公道,放在常人眼裏不是認為他腦袋有問題,就是覺得他是恃寵而驕。可是楚羽明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最根本的原因是要讓塔爾尼克知道自己的軍隊正在迅速地恢複戰鬥力。楚羽明雖然對楚晴和光頭說他這麼做是為了給明斯特四世展示實力,可是實際上他更想讓塔爾尼克看到現在這支軍隊的實力。塔爾尼克當然知道明斯特四世對他已經大為不滿,已經開始和楚羽明合夥對付他。而重新組建這支軍隊就是削弱它軍權的第一步。如果塔爾尼克再看到楚羽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恢複了這麼多,他當然就會心急,人一心急那做的事情就會出現破綻,而楚羽明就是在製造塔爾尼克的破綻。這才是楚羽明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楚羽明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之後,就開始加速,等到眾人來到第一軍區營寨前的時候,早已看到營中已經在集結兵力。楚羽明冷冷地笑了笑,在營寨前一箭之地止住了軍隊,號令擺好陣型,嚴陣以待。自古以來,很少有兩軍見麵就展開廝殺的,大多都是主講戰前談話,一來打擊對方氣勢,而二來當然是為了鼓舞自己的軍隊。楚羽明倒也不例外,擺好陣型之後,楚羽明派出一人陣前叫站,讓塔爾尼克出來答話。楚羽明很肯定塔爾尼克已經到來,要不然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能耐讓在此休養的三個旗團全都集結。果然士兵大吼了幾聲,塔爾尼克已經帶著部下緩緩而來。塔爾尼克見到楚羽明的軍隊軍紀嚴明,眾人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氣勢高昂,心下感歎楚羽明帶軍真的很有一套。雖然這樣感歎,但是並不妨礙塔爾尼克質問:“楚羽明,你我雖同朝為官,但是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下屬,你現在帶大軍前來,是想幹嘛?想要謀反不成?”塔爾尼克一個謀反的帽子扣下來,果然讓楚羽明軍中出現了些許騷亂,可是這時卻聽到楚羽明仰天大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幾位可笑的事情似的:“塔爾尼克大元帥,你這一句謀反可真是讓我心驚膽戰啊。不過熟歸熟,你再這樣說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塔爾尼克也是笑道:“是嗎?那你來幹嘛?”“你應該知道的!”楚羽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的第三旗團團長不但殺我士兵的妻兒,還將我士兵打成重傷,幾乎不能痊愈,怎麼,難道我不應該來討還公道?還是你已經打算包庇他?”塔爾尼克冷笑一聲:“笑話,我身為帝國元帥,手下都是奉公守法,嚴以律己。最近一段時間,你不斷地對我挑釁,我已經一忍再忍。可是現在你竟然公然誣陷我的旗團長,其心可誅啊!”“誣陷!”楚羽明大笑道:“大元帥可真是會開玩笑啊,此事證據確鑿,鐵生如山。更有眾多百姓親眼目睹,你以為你是大元帥就可以顛倒黑白,一句誣陷就能將你屬下所犯之罪抹殺嗎?笑話,現在還是大白天呢,要做夢也要到晚上再說不是?”楚羽明的親衛團聽楚羽明如此,都是哈哈大笑,塔爾尼克的屬下卻是憤怒異常。塔爾尼克卻是毫不在意:“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可是就算是這樣,這似乎也應該歸司法處管,你來興師問罪已經是僭越職權,此罪一。帝國法令明文規定,沒有陛下的命令亦或者是軍部的命令,膽敢私自調動帝國軍隊超過五百者即以謀反論處。那麼楚羽明將軍,你帶領這三千多軍士來我營前,可有軍部的命令?如果沒有,那麼你的某犯罪可就要坐實了。可畢竟你我同朝為官,念及這點,你立刻收兵回去,我或可不再計較,如果你不加悔改,那就別怪我鐵麵無情了。”“鐵麵無情?哈哈哈哈,好一個鐵麵無情。估計你這個鐵麵無情也就是對別人,可是對你自己的屬下,就不是鐵麵無情了,而是厚臉深情了吧!”楚羽明毫無忌憚的大笑道:“我的確沒有軍部的命令,不過你倒不用急著得意的,我雖然沒有軍部的命令,但是我有陛下的口諭,應該可以吧!哈哈哈哈!”塔爾尼克緊緊地盯著楚羽明,聽說他有明斯特四世的口諭,雖不知是真是假,卻是眉頭緊皺:“是嗎?那麼現在似乎要再加一條罪名了,假傳聖諭。這條罪過,可夠你死好幾回了!”“誒呦,我好怕呀!”楚羽明故意抱著肩膀做膽顫狀:“是不是二十年前大元帥就是靠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使得楚靖父子被殺的呢?誒呦喂,真是令人寒心呢!”楚羽明一句話已經讓眾軍悚然,讓塔爾尼克臉色鐵青,他實在沒想到楚羽明竟然會把事情引導那上邊去,可是這話不接的,就有默認的嫌疑,接了,指不定楚羽明還有什麼惡毒的話等著他,塔爾尼克兩害相權,說道:“楚靖父子的死是有先帝親判,你說我誣陷他們,以致他們被殺,豈不是說先帝處事不公,誤殺良臣?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不但假傳聖諭,還敢汙蔑先帝,你可真是罪該萬死啊!”楚羽明冷哼一聲:“先帝雖然英明,可是卻也架不住你這種心如毒蠍,有巧舌如簧的人在耳邊說來道去。眾人都知道楚良父子實乃國之棟梁,就算說他們是國之支柱也不為過,你為得高位,不惜陷害忠良,天下人自有公斷,你在先帝麵前不斷進讒言,以至楚靖父子被殺,這也是眾所周知,無論你怎樣巧言令色,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塔爾尼克咬牙切齒卻知道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要不然軍心不穩,畢竟他的軍隊在二十幾年前那是由楚靖率領的:“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私自調動軍隊,假傳聖諭,汙蔑先帝,三罪並罰,不知道你頂不頂得住呢!”“哈哈哈哈!”楚羽明再次大笑:“你說我假傳聖諭,你說我私自調動軍隊,卻不知道我在被任命為將軍的時候陛下就為了讓我全力施展,給了我一道旨意,你可知是什麼?”塔爾尼克冷哼一聲,卻沒有作答。楚羽明已經笑道:“筆下給我的旨意字數不多,就四個字。”眾人都是疑惑哪四個字有如此威力,讓楚羽明這樣無所顧忌的時候,楚羽明已經給出了答案:“這四個字就是便宜行事!”眾人都是恍然,更是震驚,卻知道明斯特四世對楚羽明信任如斯。楚羽明繼續笑道:“大元帥,你可明白便宜行事這四個字的意思?”楚羽明看著塔爾尼克抽出的臉,沒等他說話就已經說道:“他的意思就是別說我隻帶了這三千多人來這裏,就算是把那五十萬的大軍都帶來,也是沒有任何過錯的。甚至就是現在當場將你擊殺也在便宜之內。”眾人聽此更是震驚莫名。便宜從事,好一個便宜從事,這四個字其不跟如朕親臨一般?其威力可見一斑。楚羽明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如何,大元帥,你的第三旗團團長你是自己把他送出來,還是要我派人去抓。如果真的要我自己動手,那麼事情可就不好說了!你要知道,我可是有口諭的,膽敢阻攔我行事的,那可是欺君大罪。”眾人再次動容,塔爾尼克卻是左右為難。如果真的把他交出來,那麼他怎麼跟自己的屬下交代,連自己的屬下都保護不了,他還有什麼資格統領他們。他雖然知道第三旗團長所犯之罪,但是平常就算是他們犯罪,也是自己處置,至於如何處置,當然他說了算。可是現在如果把他交出去,那豈不是寒了眾屬下的心?可是如果不交,那又怎麼可以?楚羽明聲稱帶著明斯特的口諭前來,雖然隻是便宜行事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的權利何等的大,塔爾尼克雖然知道楚羽明盡管說現在殺了他都在便宜之內卻絕不敢對他動手,但是他如果要鬧出什麼其他的亂子自己也是無法克製。而且塔爾尼克更知道楚羽明善於給人扣罪名,其技術的嫻熟比他隻高不低,如果楚羽明再給他扣上個欺君之罪,那豈不是又要落下口實,明斯特四世雖然不可能就這樣殺了他,但是要借此折騰他,他也是無可奈何。正在塔爾尼克左右為難的時候,遠處傳來的一句“陛下駕到”讓他終於將心放到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