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一路看,輕聲說:「原來這就是宋小姐喜歡的景色。」
桑晚晚的臉色很蒼白,在這楓林之中卻多出了幾分血色。
霍思航顯然也很喜歡這裏:「阿姨,你家真漂亮,比我家大很多。」他又小聲說:「也比爸爸給你準備的房子漂亮。」
說完,他毫無負擔地看向我,絲毫不覺得這句話會讓自己的媽媽難過。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霍思航一眼:「你爸的房子寫了我名字嗎?」
霍思航:「啊?」
「產權轉給我了嗎?房本寫我名了嗎?標注了自願贈與嗎?」我慢條斯理地說,「如果都沒有,那房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是為我準備的?」
霍思航又呆住了。
他年紀太小,不懂這些,但隱隱又覺得我是有道理的,於是低著小腦袋走到一邊思考去了。
「宋小姐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出乎我意料,比起那天的傷心欲絕,聽到兒子這樣的話,桑晚晚的反應平淡了很多。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樣?」
「其實也是有猜對的地方的。」桑晚晚笑了笑,「畢竟是霍決天天提到嘴邊的人,宋小姐看上去確實十分光彩奪目。」
「我對霍決沒有興趣,也沒有插足你們家庭的打算,」我直白地說,「我和他話都沒說過幾句,回國也沒聯係他,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
話說完,我又有點後悔,發病以來,隨心所欲久了,我已經忘記正常和人交流的方法了。
桑晚晚這麼喜歡霍決,我貶低她喜歡的男人,也許會讓她不高興。
剛想補救兩句,就看見桑晚晚搖了搖頭:「我知道的,隻是霍決他一直很喜歡你。」
我哂笑一聲:「你覺得那是喜歡?」
「宋家家底雄厚,他想攀上我無可厚非,畢竟身為男人,聯姻是他能利用的最好工具。」我毫無情緒地說,「對你不也是這樣嗎,桑小姐?」
桑晚晚就好像被人敲了一記重鍾,怔怔地看向我。
我的話沒有錯。
霍決所謂的感情也許隻是利己主義者為自己蒙上的華美外袍,內裏卻爬滿了骯髒的虱子。
能執掌霍家一步一步往上爬,他所做的一切怎麼會沒有利益驅動。
一個人的情感不可能擁有那樣大的變化幅度,在我看來,夢裏他的行為剖析下來,像極了吃絕戶的鳳凰男。
他真的會因為年少的一麵就對我念念不忘多年嗎?如果喜歡,為什麼會娶桑晚晚,為什麼會選擇性無視他在製造婚外戀的事實,為什麼在桑晚晚死後麵目大改,為什麼一直以來在輿論上塑造自己的形象?